眾人聞言,全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火煉堂一乾弟子見堂主發火,忍不住心驚肉跳。一位青衣弟子顫顫巍巍站起來,有些結巴地說道:“弟子知道緣由,容我細稟!”
青衣弟子哆嗦著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名嗜武堂的弟子,前來火煉堂購買法器,原本看中了一件,卻因靈石不夠,回去找人借去了。
等他回來之後,發現此法器已經被韓小婉買下。他本是竹空所帶的弟子,平日裡驕橫跋扈慣了,哪裡看得起韓小婉等人。
於是在外麵追上三人,以相同靈石索要法器,韓小婉哪裡肯乾?雙方爭吵起來。恰好遇見竹空來尋海棠,見自方隻有弟子一個,對麵卻是三人,就來相幫,稀裡糊塗就打起來了。
火煉堂青衣弟子說完,束手而立,畢竟此事都是自己經手的買賣,也唯有他才清楚來龍去脈。倘若不說,便隻有嗜武堂的那名弟子知道全貌。
不過以如今的牽扯,連掌門都在詢問,他可是不敢隱瞞,隻恐鳳來儀責怪自己,心中很是惶恐。
竹空和萬山聽到此處,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那名青衣弟子,讓這弟子忍不住渾身顫抖,看來這事情了結,回去以後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了。
“既然是一件小事,還請師父息怒,待我去尋一件另外的法器,賣給他便是!”海棠見竹空臉色難看,大膽向前一步,對鳳來儀說道。
“哼,雖是小事,但宗門嚴律禁止弟子私下爭鬥,莫非他們都吃了熊心豹子膽,忘了宗門戒律不成?是誰先動的手,你給我說說?”鳳來儀白了海棠一眼,對原先那名青衣弟子喝問道。
海棠隻得退後一步,耳中忽然響起師父的聲音:“海棠,你真是糊塗,今日掌門到我火煉堂巡視,發現如此荒唐之事,我若不嚴加追問,豈不是丟了我火煉堂的麵子。你切莫再胡亂言語,小心待著便是!”
海棠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眼睛瞄了一下對麵的竹空,見他剛好也看過來,隻能緩緩地搖搖頭,無能為力的樣子,看得對方心中一沉。
火煉堂青衣弟子想不到堂主會點名問詢,不由心中一慌,暗暗瞅了一眼韓小婉和竹空,誰也不敢得罪,連忙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顫聲說道:“稟告堂主,剛才動手之際,我正在櫃台上,沒有注意外麵發生了什麼,直到打起來我才過來的,所以不知最初是誰先動的手!”
鳳來儀臉色難看,正要訓斥一句,卻看見一名黃衣弟子站出來,朗聲說道:“弟子星河,看見了事件的全部經過,可否向各位長老和掌門彙報?”乃是一名英姿颯爽的秀美女子。
“星河師姐?”韓小婉輕呼一聲,似乎十分意外。自己剛才忙於鬥嘴和躲避,沒有注意到她。王若心中也是一動,他早就聽說星河的名字,隻是一時無緣得見。
“當然可以!”鳳來儀點頭微微一笑。同時見星河雖是鳳初弟子,說話鏗鏘有力、不卑不亢,眼中已有一絲讚歎,心中略微歡喜。
星河師姐朝著韓小婉幾人一笑,然後當著眾長老的麵,將她看到竹空如何出手,青牛如何頂撞,一直到二位長老打起來,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言語不緩不急,態度不偏不倚,惹得一眾青衣弟子心中羨慕,連幾位長老聽來都是暗暗點頭。
不過當她敘述萬山和王若交手之事,卻是眼中神采奕奕,朝著對麵的王若點點頭,頗有一些相見恨晚的感覺。讓王若趕緊也點頭回禮,算是打過招呼了。
剛才眾弟子親眼看見王若和萬山鬥法,已經知道他的厲害,此刻聽來,還是忍不住心中激動,雖不敢明著讚揚,心裡卻早已對他欽佩萬分。
鳳來儀有些吃驚,想不到這個一年前才剛入中境的弟子,如今不但成為內門弟子,還能硬接萬山三招而不落敗,簡直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雖然聽司馬溫說起過此人,卻未十分在意,如今看來,對方居然還是一個好苗子,豈不比那竹空強上太多?她看了看身後的海棠,眉頭微皺,似乎尋思一種可能來。
身後的幾位長老不平靜了,如此說來,這麼一個區區弟子,竟然讓萬山也奈何不了?雖說隻是三招,但要知道琴心境和鳳初境的巨大差距,可不是這些弟子能夠理解的。
萬山此刻臉色黑得像一塊炭,眼睛狠狠地看著竹空,心中對王若更是恨之入骨,今日被他掃了自己臉麵,以後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