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虛門,議事大殿。
“什麼,竟有這等事情?”,一位雙鬢微白,麵相儒雅的四十多歲中年男子,坐在宗門大堂之上,啪地一掌,將身邊的瓷杯拍成粉末,臉色難看之極,正是若虛門的肖東陽肖掌門。
下麵左右兩列,分彆坐著十多位琴心境長老,其中十個值守宗門考核的長老,九個在場,大部分麵色羞愧,不敢直視肖掌門,隻能稍微低著頭,裝作喝茶的樣子。
蘇醒長老赫然在列,隻是臉色蒼白異常,氣血虧損嚴重,還未恢複的樣子。
更糟糕的是,她的左臂不翼而飛,隻留下一截空蕩蕩的衣袖,偶爾隨風擺動幾下。
眾長老的下方,還稀稀疏疏地站著二十來個黃衣弟子,個個麵色憔悴,衣衫不整。
星河、楊紫、海棠和龍牙等人也在其中,麵容戚戚,精神不振。唯獨沒有看見韓小婉,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
見到下麵的人都不講話,肖掌門臉色更是鐵青,對著旁邊的鳳來儀說道:“鳳堂主,墨規乃是你們火煉堂的執事長老,你可有什麼發現?”
鳳來儀麵色微沉,頓了一下說道:“墨長老自從當上本堂長老以來,一直都很規矩,做事也很認真,除了每年例假不知所蹤以外,我倒是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軌行為。”
“這一次考核弟子所用的通信靈符,就是他親自監管督造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掌門既然問道,妾身執掌火煉堂,確有識人不善之過,還請掌門責罰!”
“責罰倒還不必,畢竟此人潛伏在我宗門已久,豈是你一人的過失?我也有失察之罪。此事我自會向各位師叔上表請罪,隻是此次考核,害得蘇醒長老失去一臂,真是愧疚啊!”
肖掌門對著鳳來儀擺了擺手,也有些自責地說道。同時看著蘇醒那空蕩蕩的左臂,臉色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掌門千萬不要這麼說,墨規這賊子藏得很深,我們大家也都始料不及。我這條手臂,乃是被對麵一條巨蟒咬斷的,聽他們對話,這條青蛇,乃是南宗青蛇一族的三公子,此事關係到我人族和獸族的千年恩怨,還請宗門詳查!”
蘇醒蒼白的臉現出一絲血色,趕緊對著肖掌門點頭說道。
隻是此時想起當天那場大戰,心中還有餘悸,要不是自己用掉苦心多年培育的靈符,恐怕都還難以逃脫性命了。
還好當日出現的那白虎和紅蟾,抵住了巨蟒的大部分戰力,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最後她帶著宗門弟子逃出生天,卻不知那一虎一蟾最後怎麼了,心中不禁暗暗為它們擔心。
“此事關係甚大,我隻會上報宗門後謹慎行事,這等獸族機密之事,查證起來比較困難,而且牽扯甚廣,蘇仙子不用費心了。”
肖掌門摸摸下巴,感到比較棘手,麵上現出凝重之色。
“是啊,獸族具體是什麼行動,我們可以慢慢調查,但墨規此人如何混進宗門?在門中是否還有其餘黨?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還請掌門趕緊派人,徹底清查一番!”
另一邊的一個中年人緩緩開口,卻是芻養堂堂主司馬溫,緊皺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司馬堂主說的很對,聽說還有一個叫做魏言的嗜武堂弟子,也是獸族之人,看來不光是火煉堂,嗜武堂也有必要清查一番!”
說話之人卻是大夢,作為此次值守長老之一,實在有些冒火,原本他和蘇醒提議,要提前出來查看情況的,卻被萬山長老換成了墨規,讓他最喜愛的小師弟王若身死道消,實在氣憤得很。
“怎麼,大夢師弟,莫非覺得我嗜武堂乃是藏汙納垢之地,魏言那小子我倒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徒弟竹空,可是力戰而死,難道你們都忘了麼?”
萬山長老聽見大夢此言,情緒激動,滿臉通紅地跳起來喊道。
“我又不是說竹空有問題,我說的是既然出了一個魏言,難不成還不能調查一下?說不定還真的能再揪出幾個奸細,豈不是為宗門安全,做出你們的貢獻?”
大夢瞥了萬山一眼,根本不在乎他的樣子,畢竟以他目前的實力來說,萬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