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山脈乃是一條狹長的山脈,其山脈頭部,坐落在惲州境內,從若虛門所在的綿州過去,要穿過整個惲州城,才能到達。
這一日,距離惲州城外幾十裡的山嶺上空,有一隻巨鷹空中翱翔,馱著一位身穿道袍的精瘦老頭。
後麵跟著九片竹葉法器,上麵站著服飾五花八門的九個人,正是若虛門一行。
領頭之人自然是流雲師叔,他老人家一路上閉目養神,連眼睛都未睜開過。這讓王若十分懷疑,就算這頭飛鷹走錯了路,估計他也是不知道的。
緊跟其後的,是鳳來儀和司馬溫夫婦兩個,接下來是兩位堂主,一位身穿土黃色衣服,臉龐方方正正,乃是嗜武堂堂主童原,其胳膊上肌肉凸起,看起來孔武有力。
另一位則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穿著一身青衣,拿著一把折扇,文縐縐的樣子,正是稷下堂的堂主、老夫子何鯤,一路上搖頭晃腦,也不知在背誦什麼經文。
接下來的兩位,都是琴心境中境修為,一位表情嚴肅,目光堅定,是一位叫做薑驊的執法堂長老;另一位則身穿藍色衣裙,笑顏如花,是一位叫做何嶼的宗門自由長老。
最後麵的三人則是大夢、海棠和王若了。
大夢經過大半年苦修,卻還是琴心初境巔峰,並未跨入中境境界,這不禁讓他微微歎氣,好在王若一路作陪,神情才不顯得那麼落寞。
海棠不怎麼說話,隻是偶爾笑笑,倒是王若為了避免大家尷尬,反而常常聊上幾句,打發時間。
最前麵的流雲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雄偉城市,嘿嘿笑道:“前麵就是惲州,如今距離會武還有幾天,我們可以到城中歇息一晚,明日大家可到處逛逛。”
“城中還有我們三派的幾家產業,法器丹藥皆有出售,說不定你們能碰上一點好東西,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如此最好,想必大家一路飛行,都有些疲乏了,正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鳳來儀聞言一笑,極力讚成,其餘眾人更是紛紛點頭稱是。
一行人為了不驚擾城中凡人,距離惲州十餘裡的地方,便落了下來,由流雲帶著,快步朝著城門走去。
以他們的腳程,這點路程根本不算什麼。
很快眾人便來到城下,隻見這座惲城乃是一座方城,城牆高約二十丈,看起來雄偉至極。
城牆之上,還插著一排排的紅色令旗,每隔十丈,就有一位披甲之士,執戟守衛,威風凜凜。
城樓上還有一杆將旗,上書一個“魏”字,看來守城的,應該是一位姓魏的將軍。
城門處有一隊軍士,正在核查進城之人的身份,頗為嚴厲。
流雲帶著眾人,和其他百姓一樣排隊進入,並未透露任何仙家身份。
“老頭,你的身份令牌呢?快點拿出來!”一個軍官模樣的年輕人,斜著眼看著流雲,口中喝道。
見對方隻是一介凡人,流雲倒也不好發火,隻能慢吞吞說道:“進城還需要令牌麼?小老兒初到貴地,不知如何辦理?”
“原本需要本地之人作保,方能進去。不過魏將軍體恤大家遠道而來,隻需在那邊繳納一兩銀子,便可以辦理了!”
軍官嘿嘿一笑,用手一指旁邊的一張桌子,隻見那裡,正有一名白麵書生坐著,手中拿著一隻毛筆,搖頭晃腦地寫著什麼,而桌子前麵,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看來這位魏將軍真是生財有道啊,隻可惜如此斂財,忘卻了守護職責,豈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麼?若是讓敵國奸細混入,才是糟糕。
不過修仙界對於凡人的事情,都約定俗成,不得乾預。流雲乾咳兩聲,回過頭來,看著剩下的九人,眨巴著眼睛,笑而不語。
眾人心中皆是尷尬,他們可都是常年修道之人,手中的靈石一大把,但要說世俗界的銀兩,卻一分也無,都是連連搖頭,偷笑起來。
王若倒是有些金銀,卻一動不動,心中倒要看看,這軍官如何處理。
這名軍官,平日裡可是飛揚跋扈慣了的,見眾人不動,反而竊笑,不禁大怒。
抽出纏在腰間的皮鞭,毫不猶豫地,朝著流雲便是一鞭抽去。
流雲眼睛一瞪,正欲發火。
忽聽城門內傳來一聲嬌喝:“不可!”
隨即一道藍色身影瞬間而至,衣袖朝著皮鞭一揮,同時點頭行禮,朝著流雲等人恭聲說道:“晚輩藍如水,奉宗門之命,在此等候流雲前輩和其他幾位同道,還請大家隨我來!”
說話之人,乃是一位穿著藍色衣裙的清秀女子,看起來頗為年輕,容貌端莊秀麗,頗像一位小家碧玉,但修為卻達到驚人的琴心上境,實在恐怖。
流雲一聽,笑嘻嘻地說道:“你居然知道我?看來絕情閣還是做了不少功課的,那就前麵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