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在深穀多加停留,回來時加快身法,比前來之時少用了一個時辰。
太陽還未落山,便趕回到歸來兮,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苦笑之色,隨即尷尬地道彆。
王若前腳剛剛踏入驛站,就看見海棠一臉不悅地走了過來,將他身形攔住,氣呼呼地問道:“你今天和藍如水乾什麼去了?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聽見她這不善的口氣,王若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海棠道友,你我隻是份屬同門,你應該沒有權利追問我這些吧?難不成我每天乾了什麼,都要向你彙報麼?”
就像一根魚刺,瞬間卡住喉嚨,海棠氣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用手指著王若,激動地說道:“什麼,如今你還說這話,當日在宗門時,你難道忘記了。。。”
還未等海棠把話說完,王若再次冷冷地打斷道:“海棠道友,你可要搞清楚,我當時說的,三派會武結束以後考慮考慮,並不是一口答應。”
“你現在每天都盯著我,連和彆的女子打個招呼,都要生氣,我怎麼可能忍受你這種無理取鬨的脾氣?”
海棠一聽此話,頓時發起瘋來,伸出右手,一巴掌朝著地方臉上扇去,口中大怒說道:“無理取鬨,我就要無理取鬨,你要怎麼樣?”
王若眉頭一蹙,一把抓住對方扇過來的手腕,生氣地說道:“海棠道友,你可不要把自己當成公主,我也不是那個百依百順的竹空,還請你自重!”
隨即扔掉對方手腕,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閣樓走去。
海棠摸了摸自己被對方捏得生疼的手腕,看著揚長而去的他,眼中慢慢升起一絲恨意,使勁一跺腳,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回去。
王若回到房間,原本就很糟糕的心情,被海棠這麼一鬨,更加煩心。
心中不由暗暗思量,海棠此女,脾氣實在太過刁鑽古怪,看來自己是無法忍受的。
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把話給她說清楚,免得大家都在猜疑,最後弄得滿門風雨,那時更是不好收場了。
至於鳳來儀和司馬溫兩位堂主那裡,也隻得實言相告。
雖然這樣做,自己以後在宗門,可能會受到排擠,但他乃是一名苦修之士,大不了除了執行任務的時間外,在自家洞府打坐即可,也不想出去惹什麼是非了。
心中主意已定,他徹底放下心來,不再考慮海棠之事,而是閉目養神,調養好身體,畢竟明日,可是三派會武的第二輪,戰鬥肯定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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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如水告彆王若以後,快步沿著一條小路前行,穿過彎彎曲曲的大小房屋,來到後山半山腰的一處閣樓,四下張望,見周圍無人,身形一閃,沒入閣樓之中。
隻見房中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女子,坐在一把椅子上,陷入沉思,正是藍如水的師父鳳九天。
而其身旁的桌子上,有一件黑色夜行衣,很隨意的扔在那裡。
“水兒,你肩上的傷勢嚴重麼?我這裡有一瓶消腫去痛的膏藥,你拿回去好好擦一擦!”
鳳九天頭也不回,扔過來一個綠色小瓷瓶,口中關切地問道。
藍如水趕緊接過藥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師父,我沒事,您老人家輕重拿捏剛剛好,我隻是當時紅腫一會,現在已經好了一大半了!”
“難為你了,不但要配合我演戲,還要讓你勾引一下此子,觀察他的心性。我知道你是百般不願的,你會不會怪罪為師呀?”
鳳九天歎了一口氣,臉上充滿了歉意。
“師父,您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就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眉頭。”
“當年要不是你收留我,說不定我現在早就餓死街頭了,哪裡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於您?”藍如水一聽師父此言,趕緊跪下,雙眼含淚,動情地說道。
“水兒,你快起來,其實這麼多年,我早已經把你當做女兒一般,要不是因為海棠,我哪裡會讓你去做如此難堪之事?你放心,師父一定會補償你的!”
鳳九天轉過身來,看著匍匐在地的藍如水,衣袖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對方輕輕扶起,臉上發現疼愛之色。
“師父對徒兒的恩德,我沒齒難忘。隻可惜今日我有些害羞,並沒有很好地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還請師父寬恕。”
藍如水想起白天之事,臉上一紅,趕緊解釋一下。
“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而且當你從水中出來,站在此子麵前,他也急速轉身的動作來看,此人心性純真,並非什麼好色之徒。”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所以我才出手試探,不過為了演得逼真一些,才將你打傷的。”鳳九天連忙笑著搖搖頭,看著藍如水,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