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中,王若三人,正如驚弓之鳥,眼睛不停地觀察著四周,身形騰挪縱躍,在密林中不斷穿梭前進,十分隱蔽。
“哈哈哈!”
不知為何,郭鶴橋突然笑了起來,隻不過笑聲中,多了一絲悲涼與自嘲。
“郭兄為何突然發笑?”王若和司空雪對看一眼,忍不住問道。
“唉,我也是一刹那間,突然感悟,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我在隔世穀的時候,作為一名高高在上的琴心境長老,底下弟子那個不巴結我?討好我?何等快活自在?”
“卻鬼迷心竅地參加這所謂三派會武,又莫名其妙地跑到這暗黑森林來,如今不但被人喂下屍毒丸,還如喪家之犬一樣狼狽逃竄,惶惶不可終日,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郭鶴橋有些懷念在宗門中呼風喚雨的感覺,此刻心情頗為失落,搖頭歎息。
司空雪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後悔的樣子,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心情頗為複雜。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們之所以在宗門安心修煉,主要是宗門為我們遮風擋雨,保駕護航。”
“我們如果一直在它的遮蔽之下,沒有經曆這些風雨的話,又如何成長起來呢?”
“郭兄不必感懷,相信有了這番經曆,你的心性更加堅韌,修煉也必定更上一層樓,反而應該是件好事情!”
王若微微一笑,並不讚同對方的說法。
想不到王若將這些事情說成好事情,郭鶴橋和司空雪不禁暗暗欽佩他的心胸,都在心中暗暗翹起大拇指來。
郭鶴橋讚揚說道:“王兄如此高瞻遠矚,相信你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在此先恭喜你,大道可期了!”
“我們修道之人步履艱難,如履薄冰,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厄運臨頭,哪裡想得到多遠的將來?”
“隻不過若不調整好自己的心境,哪裡能走得更遠?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我們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大家共勉吧!”
王若看著眼前茫然的未知路,眼中卻露出堅定的神色。
大道雖遠,行則將至,唯有大毅力之人,才能不畏艱險,勇攀高峰。
“哎喲!”跟在身後的司空雪,突然一個踉蹌,被一根樹藤絆倒,身體朝前一撲,就要摔倒。
王若急速轉身,一把將其拉住,同時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畢竟修道之人耳聰目明,身輕如燕,怎麼會被一根藤蔓絆倒呢?
“這是?”
王若摸到司空雪的手背,發現居然有種毛茸茸的感覺,低頭一看,此刻她手背上,有一層細細的絨毛,雖然還很短,但的確是綠色的,和以前薑芳身上一模一樣。
司空雪此刻有些眩暈,被王若拉住以後,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站起身子,柔聲說道:“我沒事,謝謝!”
“這還沒事?你的屍毒已經開始發作了!”王若有些關心地對她說道。
郭鶴橋過來一看,也是連連搖頭,急忙檢查自己全身上下,見並無綠毛長出,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我們已經逃走三四個時辰了,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卻沒有任何追兵過來,看來的確是暫時脫離危險了。”
“不如先到前方,找一個安全的僻靜之所,休整一番,同時等待楊前輩過來如何?”王若見司空雪有些虛弱,開口提議道。
“可以!我們也彆走得太遠了,免得楊前輩找過來也麻煩。”
“司空姑娘也彆擔心,楊前輩一到,便可以拔出屍毒,我們就能恢複自由之身了!”郭鶴橋點點頭,也十分讚同地說道。
三人趁著夜色,往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發現一個隱蔽的山洞,便進入其中,稍作休息。
誰知這一等,一直等到半夜,還是不見人來。
這讓三人都有些擔心起來,郭鶴橋則守在洞口,看著外麵漆黑一片,心情頗為鬱悶。
“小心,有人過來了!”
郭鶴橋突然神色一動,趕緊朝著洞內喊了一聲,躲在洞口隱蔽處,朝著洞外,心情忐忑地觀察著。
“快!”王若一把拉起司空雪,也躲在洞內一根大石柱的後麵,卻一直沒有放手。
司空雪臉色一紅,也沒有掙脫的意思。
隻見洞口處人影一閃,一個身材窈窕的黑衣女子,帶著一個青年現出身影,正是楊寶笙和孟良。
“師祖!”
司空雪一見楊寶笙,臉上現出驚喜之色,一下子從石柱後麵跑了出來,心中實在歡喜。
王若和郭鶴橋也趕緊現身,朝著楊寶笙躬身行禮,和孟良也打了一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