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過後,直到黃昏時分,楊寶笙帶著四人,一直朝著南麵飛行,經過一處高山之時,卻停了下來,取出一張獸皮地圖,仔細查看。
看了一會,似乎心中有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將手中綠色竹傘打開,朝著眾人喊了一句:“你們先出來吧,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王若眾人,見綠傘空間打開,紛紛跳出來,左顧右盼。
在空間中待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如今正好出來透透氣,活動活動筋骨。
“此地距離無影海,隻有不足百裡,以我的遁速,一個時辰之內,便可到達。”
“隻是不知怎麼,心中老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要出什麼事情。”
“因我修煉的功法靈犀決,特彆講究預兆冥感,所以到底要不要再往前走,也想征詢一下你們幾人的意見,畢竟事關大家安全,大家合議決定,更加穩妥一些。”
楊寶笙眉頭一皺,神色古怪,竟對大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啊?”
眾人一聽,不禁麵麵相覷。一直都是楊寶笙一人做主,如今說要問一下他們意見,反而不知道如何說起。
此時的王若和郭鶴橋二人,身上均長出一些細長的綠色絨毛,眼底也出現一抹綠色,但距離徹底變成僵屍還早,神智也十分清醒。
“師祖為何要詢問我等意見,你全權做主便可,我們弟子鼠目寸光,說出來的主意,反而影響您老人家的判斷呢!”
司空雪根本不知道對方說的危險是什麼,見眾人不說話,趕緊躬身一禮。
眾人跟著連連點頭,都是有些茫然地看著楊寶笙。
隻見她微微一笑,沉吟一下,便開口道:“那我有話直說了,我發現這次逃跑,有些蹊蹺之處,說出來大家分析分析。”
“為了查明敵人蹤跡,我一路飛遁的同時,也沿途全部作下特殊標記,隻要有敵人飛過,我便能感應到。”
“從夜蝠族出來之後,我的標記大部分都被觸發,但從短暫棲身的洞口以後,到現在為止,卻從未感應到任何標記觸發,這不禁讓我有些擔心起來。”
“大家可以說說這是為何?看是否符合我心中所想。”楊寶笙看著四人,麵色開始有些凝重。
“難道敵人找不到我們飛行方向,而自動退卻了?”郭鶴橋有些猶豫地說道。
他身上的綠毛,比王若稍長一些,應該是發作比王若早的緣故,看樣子有些難以忍受了。
看見楊寶笙搖頭,王若心中一動,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難道敵人已經知道我們的動向,故意避開前輩的標記,準備埋伏我們?”
楊寶笙一聽,很是欣賞地看了對方一眼,點頭說道:“你說的正是我擔心的,畢竟敵人沒有不繼續追蹤我們的理由。”
“如果是沿著我的法力痕跡追蹤,那麼必定在我們後麵,觸發標記才對。”
“如果不是這樣,那我心中還有一種擔心,就是你們四人中。有一人被不知不覺下了印記而不自知,導致我們行蹤暴露,處於危險之中。”
她說完這句話,還特意看了孟良一眼,心中有所懷疑,卻又不敢肯定的樣子。
孟良心中一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其實他何嘗不想告訴大家實情,但倘若說出魂契之事,說不定會被眾人當成叛徒誅殺。
畢竟這魂契,乃是要被約束之人,心甘情願才能訂立,如此沒有骨氣之事,他豈會當著眾人說出。
王若等三人見識淺薄,也許不知其中道理,但楊寶笙乃是元嬰大能,見多識廣,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當日看見師父被鬼推磨殺死,血肉橫飛的景象。一直縈繞在其腦海,讓他當時就嚇傻了。
所以後來烏拉一出現,他便立刻跪下求饒,在那一瞬間,隻要能活下來,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哪裡還顧得上許多?
而且烏拉也嚇唬他,說這魂契,除非施法人自己主動解除,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解不了這種靈魂契約。
他冥冥之中,也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約束,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此刻楊寶笙問起,他卻不敢實言相告,隻得借口推脫了。
隻希望逃脫生天、返回宗門之後,在師祖麵前苦苦哀求,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相信隻要自己死不開口,大家也拿自己沒辦法吧!
心中主意已定,孟良抬起頭顱,裝作有些疑惑的樣子說道:“前輩,那天烏拉給我貼上一張紅色靈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身體一直沒有什麼異樣,前輩需不需要親自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