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天劫,乃是橫在所有修道之人路上的一道天塹,倘若不自己跨越過去,終究就會止步於此,直接被抹殺掉。
看著黑壓壓的劫雲下麵,來無影那已經有些佝僂的身子,王若淚如雨下,卻無奈地站在很遠地方,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切。
司空雪擔心王若這樣長久看下去,會忍不住撲進去,心中有些焦急。
左顧右盼之間,忽然看見左側有一塊礁石露出水麵,便拉著他的手,飛到這塊大石頭上麵,稍作休息,口中不停地安慰著他。
王若見來無影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心中也稍稍好受一些,知道司空雪很關心自己,便止住悲傷,兩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島,神情緊張地看著這一切。
。。。。。。
滄州,城中一座雄偉的五層閣樓。
第三層,房間左側,一位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正伏在一張木桌上呼呼大睡。
而房屋中間,有一道透明的光罩,幾乎籠罩了大半個房間。
而光罩之中,有一片地圖一般的虛影,影中既有城市山峰,還有一片海域,整個地圖虛影下方,縱橫著密密麻麻地上百條虛線,正緩緩流光閃動。
忽然,隻見地圖之中偏向東南一角,有一處海域上的一個點,此刻光芒不停地急速閃爍,提示著人們這裡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
不過這種急閃光芒,並未發出任何聲響,所以木桌上的少年渾然不知,依舊鼾聲大起,嘴角還流出一道口水來。
五樓的房間中,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在打坐,忽然一下子睜開雙眼,露出一副疑惑之色,隨即整個人影一動,倏爾消失不見。
下一刻,年輕人直接在一樓現出身形,看見光幕之中,有一處海域光芒閃爍不停,口中忍不住“咦”了一聲。
原本酣然大睡的少年,忽然眉毛一動,趕緊跳了起來,看見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大凜,忙不迭地嬉笑說道
“州主,我剛才打了一個盹,夢見一大桌子好吃的,正準備動手,想不到您老人家就來了!”
看來這年輕人平日裡對待下屬,十分和藹,大家都能開起玩笑了。
要知道此州主看起來年輕,實際上修為已經達到變通自在、煉氣為神的乾元境界,足可隨風隨性,分神分身了。
修為一旦達到元嬰境界,就很難被人殺死,因為關鍵時刻,可以現出元嬰遁逃,隻不過以後要重新找到一具肉身奪舍,修為大降而已。
而修為一旦到達乾元境界,更是可以分神分身,除了本體之外,直接祭煉另外一具分身,更是難以滅殺。
不過也不是說修為到了這般境界,就無敵天下,所有修道者都難逃天劫這一道劫難。
而且說其難以被殺死,也隻是相對於同階而言。
遇到修為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之人,宰殺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年輕人聽見少年這般說道,嗬嗬一笑
“子閱啊,看來你還是比較誠實的,剛才倘若有半個字欺瞞於我,或是故作搪塞之言,我可要好好教訓你一下的。”
“你看看,我讓你守著的這監天靈盤,發生了重大變故也不知道。”
這位叫做子閱的少年一驚,這才發現光幕之中的異象,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他的工作就是監測這滄州地界上的一切異動,一旦有任何發現,都要及時向州主彙報。
如今自己呼呼大睡,反而讓州主提醒自己,真是犯了一個大錯呀。
他趕緊上前一步,正欲再次請罪,卻被年輕人大手一擺,示意他不用如此,同時慢慢走到光芒閃爍之地,仔細觀察起來。
“以這光芒閃爍的強度來看,如果不是什麼法寶出世,就至少是元嬰後期以上的修士鬥法,不管是二者中的任何一種情況,我都不能坐視不理。”
“看來隻有跑上一趟了,不過此地頗為偏遠,可能需要一日的路程,哎,誰讓我就是個忙碌的命呢?”
年輕人喃喃自語,現出一臉無奈之色。
“州主,你何必親自前往呢,我看副州主也在閣樓之中,有事您可以吩咐其他人做的!”
子閱乃是這州主的心腹,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悄悄說道。
“他正在修煉一種道術,準備在不久後的宮中比試獲得認可,據我所知,有兩位州主因年老體弱,主動辭去州主之職,副州主他有此雄心奪取此位,我就讓他好好修煉一番,不打擾他了!”
年輕人嗬嗬一笑,並未在意少年的話語。
少年一聽,麵上現出尷尬之色。
他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是騰雲初境修為,這要是放在外麵普通宗門,起碼都是一個長老,如今此處,卻隻是一個監器小童。
年輕人看著光幕中的滄州地圖,接著說道“其他人手派過去,卻不一定能處理得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