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股衝天靈壓隻對修道之人起了作用,而那些沒有靈根的凡人百姓,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卻是奇妙得很。
而且靈壓以鬥獸場中央,最為強烈,越朝看台邊緣處,靈壓就要稍微減弱一些。
但依然一下子將王若、小白以及巫山雲兩兄妹,壓迫得無法動彈,連話都說不出來。
場中央的吞石蟒和獨眼雪狼二獸,也是無法動彈,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更糟糕的是,一道巨大的風刃,正朝著二獸迅疾而來,似乎要將它們切成兩半。
謝亮站在靠近中央的位置,所承受的靈壓最大,而身旁的小男孩,直接被壓趴下,撲在地上一動不動。
奇怪的是,慶栓同樣站在場中,卻行動自如,行動沒有絲毫影響,看著眼前一切,臉上掛滿笑意。
“不!”
謝亮雙目圓睜,居然能從喉嚨中喊出一句,隻不過為時已晚。
隻見慶栓的那道無形風刃,輕輕地瘧過吞石蟒和獨眼雪狼糾纏的身體,宛如劃過一片樹葉。
二獸的眼睛一暗,瞬間失去光澤,同時輕微地“哢嚓”一聲,從頸部處裂開一道縫隙,兩顆腦袋便咕嚕嚕地滾落下來。
直到最後死去,獨眼雪狼的牙齒,仍然緊緊咬住吞石蟒的七寸之處,死不鬆口。
“不,不!”
謝亮雙目充血,全身顫抖,身上的紫衣都鼓動起來。
要不是因為真元十方大陣的強大禁錮之力,他早就要衝上去和對方拚命了。
這獨眼雪狼可是當年和他一起,成為嘯月公主身邊的死士,修為原本不低。
隻不過嘯月公主讓他服下禁靈散,徹底成為一名沒有靈力的普通雪狼,並將口中獠牙拔下一顆,交給他當場吞下,才趁亂逃了出來。
那一場巨大變故,敵人不知謀劃了多久,特彆周密。
一上來,就將雪狼一族所有的高手全部盯住,導致所有人全軍覆沒。
敵人唯一沒有預料到的,便是曾奇靈君的突然殺到,攪亂戰場,讓謝亮有機會成為雪狼一族唯一逃出去的元嬰修士。
更重要的是,他將當時一處閣樓中剛剛出生的一名狼族嬰兒抱了出來,從此亡命天涯,四處打聽殘餘雪狼的下落。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聯係到一位當年嘯月公主重托的之人,經過這麼多年的尋找,又打聽到越州鬥獸場中還有一隻雪狼,便不計生死,千裡迢迢趕來相救。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入人族的監視之中。
還在這關鍵時刻,啟用專門對付異族之人的真元十方大陣,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獨眼雪狼死在自己的麵前,真是讓他痛心疾首,暴怒異常。
要知道雪狼一族,幾乎快要滅絕了。
獨眼雪狼封禁了全身修為,在人族流浪這麼多年,今日好不容易盼到同族相聚,卻又轉眼生死相隔,豈不讓人痛哉惜哉。
小男孩心中滴血,無奈修為不夠,被法陣靈壓壓迫之下,禁不住口鼻流血,眼神中卻充滿堅韌和仇恨的光芒,牙齒咬得緊緊的,正在努力地支撐著身體。
“所有百姓聽著,今日朝廷抓捕異族罪犯,鬥獸場馬上關閉,大家速速在一炷香時間離去,否則一旦有了任何傷亡,朝廷概不負責。”
慶栓見謝亮無法動彈,讓自己順利宰了獨眼雪狼,頓時放下心來,朝著周圍看台上的人們,朗聲說道。
要知道他隻是元嬰上境,論修為不及謝亮的大圓滿境界,而且生死搏殺,更不是謝亮這種常年在外、曆經戰鬥的孤狼對手,見到法陣生效,才跳出來說上兩句。
“跑啊!”
看台上的人們一聽,趕緊爭先恐後地朝著出口湧去,生怕跑慢了,被關在這籠子一般的鬥獸場,成為這些神仙鬥法殃及的池魚,可就欲哭無淚,欲訴無門了。
楷林也在王若的眼神示意下,趕緊跑了出去。
他雖然有靈根,但這真元十方法陣,隻是針對人族之外的其他異族所設,對他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而且看王若的眼神,應該是讓他趕緊回去通知武鏡緣,回來相救的意思。
小白則傻眼了,自己嚷著出來看熱鬨,這下好了,連自己都被算計了,心中暗暗後悔不已。
不一會兒,原本人滿為患的鬥獸場,已經全部清空,隻剩下王若、小白、巫山雲兄妹和廣場中的三人了。
“咦,居然還有意外之喜,我倒要看看你們幾個,究竟是何人?”
慶栓看到剩下幾人,眼神中閃過驚喜之色,萬萬沒想到,還能捉住其他四個異族之人。
雖然這些人,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但能夠捉住四人,也是大功一件,說不定他們真是其他種族派過來的奸細呢。
“顯形!”
慶栓大喝一聲,底下的風蕭蕭立刻將手中陣旗一揮,整個法陣發生另外一種變化,一股奇異的法陣之力出現,鑽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