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副州主黃維,怎麼會千裡迢迢找到這黑風嶺來,難道是同樣打聽到了自己手中的雪狼齒不成?”
白日夢跟在王若的身後,心中忍不住暗暗這樣想道。
他之所以隱忍在此這麼多年,還特意找了這麼一個怪異的洞穴,就是一直守護著這枚珍貴的雪狼齒,守護著嘯月公主當年對他們四人說過的話,守護著雪狼一族最後的希望。
也不知這麼多年的堅守,能不能等到一個好的結局。
他不敢想,也想不到,隻記得當年師父的話猶在耳邊,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最後的。
“白前輩,我們分開來絕不是黃維的對手,如果我們二人聯手,倒還有一線生機!”
王若見後麵的白日夢不說話,以為他有些害怕了,趕緊再次說道。
“哦,你有什麼辦法不成?”
白日夢被王若的話從往事中拉回現實,心中一動,也有些期待地問道。
“我有一件神兵,乃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全力一擊之下,應該能夠斬殺對方。但需要白前輩動用夢魘神通,隻需要讓對方,陷入幻境兩三個呼吸時間即可。”
王若嘿嘿一笑,提出自己的看法,語氣中充滿自信。
“什麼,斬殺乾元?我連元嬰斬殺乾元都未聽過,更彆說你隻是騰雲境界,在這種危急時刻,還有心情講笑話,佩服佩服!”
白日夢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難道前輩不相信我?”
王若臉色一紅,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其實剛才他說的斬殺乾元,也隻是猜測之語,要是對方沒有防備,彆說乾元了,就是無相,他覺得都能一刀兩斷,斬於劍下。
畢竟對方任你砍殺,難道還無法建功麼?
“當然不相信,你可知乾元境界的可怕,不但可以凝氣為屏,護其全身,還能溝通天地元氣,威力絕倫。”
“更重要的,能夠分神分身,以二敵一,倘若你的那兩個元嬰大圓滿的同伴在此,或許我們還有一線希望,你嘛,絕對沒戲!”
白日夢搖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些,都是對方完全自由的情況下才行,這黑風洞對神識限製很大,對方要是陷入幻境,彆說什麼凝氣了,就是有天大神通,也施展不出來,怕什麼呢?”
王若卻一點也不這樣認為,還以為白日夢百般推脫,是不是因為剛才二人敵對的緣故?
隻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他們共同的敵人是黃維,自然要先合力對付之後,再論二人的恩怨了。
白日夢自然也懂這個道理,但是不太相信王若,自己的隱翳之瞳,也存在一些缺陷,不敢隨意對人施展的。
當年嘯月就告訴過他,他擁有這種天賦神通,原本是極好的,但千萬不能對高於自己境界的人隨意使用。
否則一旦被高人破去,自己的隱翳之瞳,將徹底失去,而且自己還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瞎子,再也看不到世間的任何一絲光明。
這也是他修成這個神通之後,極少使用的原因。
而且要想控製乾元修士,自己必須將全身精氣神,儘數提起,以雙眼盯住對方,不能離開分毫。
如此一來,能不能控製住對方,還是兩說,自己無法動彈,就已經陷入危險境地了。
對方一旦破了神通,自己鐵定雙目流血,苦修多年的神通儘廢,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瞎子了。
就算能夠控製對方一小段時間,但戰局的主動權,全部掌握在旁邊的王若身上,這也是自己不願意的。
更彆說他是否真有神兵,自己也不知道。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這樣乾的,所以不管王若怎麼說,絕不能答應。
隻能希望這條路的儘頭,還有其他岔道,自己和王若分開逃命算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可是師父她老人家,對他們幾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而且師父她老人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挨個看了眾人一眼,特彆是看到自己之時,臉上還露出一絲笑意。
他當時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當即跪下磕了三個頭,惆悵之情,難以言表。
“先逃吧,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們就合作一次。”
白日夢沒有輕易答應對方的請求,但也沒有完全拒絕,隻是這般不冷不熱的忽悠一句。
“看來還是無法信任我呀!”王若聞言,在心中暗暗想道。
這也怪不了彆人,剛才自己還追得他到處跑,現在馬上要共同對敵,怎麼說都有一些芥蒂的。
要不是這條洞穴隻剩一條通道,估計對方早就跑開了,哪裡會和自己這般囉嗦?
想到這裡,王若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一旦白日夢真的進入其他岔道,黃維肯定還是追著自己不放,到時隻能自己一人應付了。
看來還是剛才的那個計劃,萬不得已,擊穿上方岩壁,看能否爭取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