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紮耶德才接通電話,電話那邊的紮耶德明顯沒有睡覺,好像一直在等葉方電話似的。葉方剛要將這邊的情況跟紮耶德說一下,誰知道卻被紮耶德直接打斷了。
“老大,這件事你一定要管麼?”電話那邊的紮耶德用少有的嚴肅語氣問道。
葉方拿著電話走到一旁,沉聲道“老紮,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不知道今天的車禍是不是一場意外,但我現在就當它是一場意外,出於國際人道主義的角度,我問你,埃布爾你救,還是不救?”
“老大,你能不管這件事麼?”紮耶德又再次問了一遍,言語間隱含怒意,隻是礙於一直以來和葉方的關係沒有發作而已。
“你們在戰場上怎麼打我不管,但是這個埃布爾在你的國土是有軍事豁免權的,你這麼做,你想想國際社會該怎麼評說你們?我們這趟來的意義又是為什麼?!”葉方大聲說道。
“老大,埃布爾所代表的武裝是不被國際社會所承認的,他們現在就是一群恐怖分子。我們醫院可以救治世界上所有國家的平民,但就是不能救助他們。你連我們之間的戰爭都可以不管,又何必在意一個恐怖分子的死活呢?再說他的死完全是一場意外。”紮耶德再次強調道。
很顯然紮耶德所代表的中東諸國是不滿意葉方在其中和稀泥的,他們更願意看到葉方所代表的東方大國對戈爾曼一方施壓,從而逼迫埃布爾一方讓渡利益,甚至直接將其消滅,徹底解決整個中東的麻煩。
現在埃布爾被所謂的定點清除就是紮耶德一方的立場,也代表了對葉方的一種不滿情緒,如果不是顧忌之前與葉方的關係,紮耶德才懶得接葉方的電話,畢竟從社會地位上兩個人並不是對等的。
葉方想拿過去的兄弟情誼去解決這件事,很顯然在利益為先的中東諸國聯軍麵前是不好使的,所有人都不可能賣給葉方這個麵子。
就在葉方和紮耶德通話的時候,滿手鮮血的醫生走到近前,低聲說道“現在條件有限,他必須馬上做手術,我隻能暫時控製住他的傷勢最多一個小時。”
葉方點了點頭,捂著手機聽筒的手放開後,直接問道“小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這件事是他的主意吧?”
紮耶德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大,中東這邊不講人情,隻講利益。我和您能說這麼多,完全是看在我們繼往的感情上。埃布爾是那邊的軍師,他一旦死了,對於我們中東聯軍左右之後的戰局是極為有利的。你就不要管這件事了,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今晚不會有任何醫院會收治他。”
“你——”葉方氣得差點罵娘,不過恢複理智後葉方知道這個時候跟紮耶德是沒法談的,平複一下心情後,葉方說道“好,既然是這樣的話,你讓我好做一些。放我們離開醫院,不能讓他死在你們醫院門口,這樣對大家都不好看。”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沉默,葉方知道紮耶德在權衡,又或者是在跟旁邊的人商量。不過很快紮耶德就回複了,說道“好,你們可以走!但是老大,我奉勸您一句,中東這場亂局您以後就不要摻和了。”
說完紮耶德也不待葉方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後醫院門前的警力就撤掉了,葉方上了戈爾曼的車,整個車隊很快就駛離了醫院範圍。
阿布紮比皇宮。
電話另一頭的紮耶德放下電話,望著房間裡以白毛駱駝小薩為首中東諸國聯軍的首腦們肯定道“放心,那個老小子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隻是這回要得罪老大了。”小薩勒曼歎了口氣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後慢慢再慢慢修複吧,但是這個埃布爾必須死。”紮耶德肯定道。
“杜克那邊也得給個交待,否則這個老家夥一樣會跳腳的,消息估計很快就會傳過去。”小薩端著一杯紅酒打著哈欠說道。
“我來應付他吧。”紮耶德說道。
這些中東頭頭腦腦中雖然小薩勒曼年齡是最小的,但是心機也是最深沉的,隨著執掌中東最大的產油國身上的氣勢日盛,以前紮耶德還能跟他開開玩笑,現在隻能乖乖充當副手的角色。
“好吧,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困死我了。”小薩打著哈欠衝身邊的中東其他國家老板們隨意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紮耶德目送小薩離開,然後衝其他中東的老板們說道“大家都回吧,有什麼事我會及時通知大家。”
其他中東小國在小薩和紮耶德麵前幾乎沒有任何回嘴的餘地,紛紛起身離開了,紮耶德此刻一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他現在的位置就是個得罪人的活,既要應付杜克為首的西方諸國,對內又要輔助小薩統一中東諸國的思想,要擰成一股繩清除那些不利於阿拉伯半島發展的不利因素,比如伊朗和胡塞之流。
“派人跟著了麼?”紮耶德靠在沙發上微閉雙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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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助理趕緊上前答應道“跟著了,行蹤我們隨時都掌握著呢。”
“這麼重的傷去不了醫院怎麼救啊,我的好大哥啊,任你有三頭六臂,我就不相信沒有醫院你能將死人救活?”紮耶德冷笑一聲,繼續問道“他們到哪裡了?”
“他們他們好像朝著大使館去了。”助理彙報道。
“大使館?!他們去大使館乾什麼!”紮耶德猛的睜開雙眼問道。
該不會想尋求外交途徑解決吧?紮耶德心中揣度道,但是這個可能他們之前早就預料到了,甚至還準備了專門的外交語言。這種國與國之間的扯皮是最沒效率的,對於埃布爾這種急重傷是沒有任何作用了,因為極有可能在相互扯皮的時候,埃布爾就掛掉了。
紮耶德想不明白為什麼葉方會帶著所有人去大使館,但是他這個異國異父異母的大哥時常有異於常人之舉,讓紮耶德覺得不得不防。
“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在中途攔下他們,阻止他們去大使館?”助理建議道。
紮耶德擺了擺手,說道“那樣的話就是徹底撕破臉了。和彆人撕破臉咱們能承擔得住後果,但是和我這個大哥撕破臉的話,誰都承擔不了,我不行,薩勒曼也不行!監視他們,有情況隨時跟我彙報。”
“是,先生。”
此刻葉方的車隊即將抵達華夏大使館,一旁的戈爾曼不解問道“現在求救大使館也救不了埃布爾一命啊,有那個時間咱們不如去找找私人診所什麼的,也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