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駱堯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直到三天前接到了新的任命通知,將他從地市一級直接調至省委主管政法工作,駱堯感覺自己才算是真正揚眉吐氣。
葉方深深明白體製內駱堯這個位置的心理落差,彆看駱堯之前高高在上,但是說到底還不是官,而是李德生口中所說的吏和僚的角色。在京畿中樞哪怕是省一級的封疆大吏在駱堯麵前也是戰戰兢兢唯唯諾諾,說到底懼怕的不過是他後麵的那個人而已。
等駱堯下派地方,角色互換,輪到駱堯對之前看自己臉色的官員小心行事,這種心理上的落差不是遠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而這些委屈駱堯幾乎無人可訴,所以再見到葉方的時候,葉方就成了駱堯發泄的窗口。
“駱哥,你少喝點,少喝點,明天還得去報道呢。”頭幾杯酒喝的有點猛,葉方此刻也有點高了,趕緊攔住駱堯還要舉杯就乾的手。
“今天見到你高興,沒事我知道自己的量有多少。”說著駱堯將杯中酒又乾了下去,乾了之後駱堯拉著葉方的手由衷道“兄弟,說實話我是真羨慕你啊。”
“我有什麼可羨慕的,勞碌命,你現在才是人人羨慕的對象,假以時日必定主政一方。”
駱堯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能走到這步我已經很知足了,再往上既靠人脈,也靠機緣。”
“沒事,人脈你不缺,機緣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靠人創造的。”說著葉方拍了拍駱堯的大腿,用一切都在不言中的眼神望著駱堯說道。
葉方的言外之意很簡單,以後能用得著自己的,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謝謝兄弟!”駱堯由衷道。
就二人邊吃邊聊的時候忽然包房的燈滅了,房間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好在包房有應急燈。應急燈亮起的那一刻,葉方衝駱堯說道“沒事,應該是臨時停電了,外麵有九歌他們在。”
這個時候陸九歌推開門衝葉方道“我去看看,魏東在外麵。”
“去吧。”葉方擺了擺手說道。
駱堯沒想到自己請葉方吃飯竟然還能遭遇停電,這在體製內來說就是準備工作做的不行,吃的好壞另說,麵子上過不去,所以駱堯臉上立刻就掛相了,顯然對單大智安排的這個飯局十分不滿意。葉方看出來駱堯不高興了,安撫道“沒事,沒事,一會電就來了。”
“這個單大智怎麼辦事的?!”駱堯輕喝一聲。
而事實上在電沒的那一刻,單大智臉色陡然一變,罵了一句“馬德義,你可害死我了。”說著不待馬德義起身直接衝了出去,馬德義心中暗罵一聲早不停電晚不停電,偏偏這個時候停電,然後緊跟著單大智跑了出去。
就在單大智朝著葉方的房間跑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邊還有一道人影,轉頭一看是一名服務員也正快步跟他朝一個方向跑去。
單大智以為服務員是過去告知停電事情也沒有在意,兩個人肩並肩共同朝包房走去,馬德義落後數步跟在後麵。
此時陸九歌已經離開房間朝前廳走去,房間門口就剩下魏東一個人,整個走廊也隻有應急燈在輔助照明。
單大智跟服務員幾乎是同一時間來到包房門口,魏東自然是認識單大智的,剛要放行就看到旁邊的服務員行跡可疑,因為身上的服務員套裝明顯不合身,雙袖明顯短了一截。
“站住!”魏東衝服務員喊了一句,然後伸出手就準備攔下服務員。
誰知道這個時候就見服務員從懷裡掏出一把尖刀衝魏東手腕削去,作為特種兵出身得魏東對危險的感知絕對異於常人,條件反射似地迅速縮回手臂,堪堪躲過鋒利的刀刃。
魏東立刻意識到這人並非普通的服務員,而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走廊昏暗的光線下,刀鋒閃著寒光,直刺魏東麵門。魏東側身避開,同時抬腿猛踹刺客腹部。刺客反應極快,格擋住魏東的攻擊,兩人在狹窄的走廊裡展開激烈的搏鬥。
兩個人拳腳相加,刀光劍影,走廊裡回蕩著沉悶的撞擊聲。打鬥過程中魏東立刻發出了幽靈小隊內部的示警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陸九歌收住身形飛快朝包房跑回。
單大智和馬德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單大智很快反應過來,大喊一聲“來人!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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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整個包房周圍就單大智和馬德義二人,還有折返跑回的陸九歌。單大智想都沒想直接便衝上前去幫助魏東,然而就在此時,另一個黑影從走廊深處閃現,趁著混亂,持刀就衝進了包房。馬德義感覺到身後麵黑影一閃,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黑影已經衝進了房間。
包房內,葉方和駱堯早因為門口的打鬥聲中斷了談話。就在葉方密切注意門口動向的時候,突然闖入的殺手讓他們猝不及防。殺手掃了一眼葉方和駱堯後,放過駱堯,揮刀直奔葉方而去。
鋒利的刀刃在應急燈的燈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駱堯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麵,嚇得目瞪口呆,渾身僵硬,甚至忘記了躲避。
葉方雖然多年不動手了,但是反應速度要遠遠快於駱堯,直接掀翻了桌麵朝殺手砸去,同時反手將駱堯護在身後。
千鈞一發之際,陸九歌的身影出現在包房門口,看到殺手揮刀砍向葉方,陸九歌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他迅速出手,鉗住殺手的手腕,用力一扭,殺手手中的刀應聲落地。
隨後陸九歌一記乾淨利落的肘擊打在殺手胸口,殺手悶哼一聲。殺手踉蹌著要撿起地上的長刀,陸九歌上前一腳踢在殺手的肘關節,直接將肘關節踹骨折,然後飛起另外一腳直接踢在了殺手麵門之上,殺手倒飛出去撞到牆上,徹底昏死過去。
危機解除,包房內的氣氛仍然緊張。葉方驚魂未定,駱堯則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陸九歌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危險後,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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