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很久才開口，“讓我再想想，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很多事情，不能說做就做，要有計劃性，古先生和陸聞檀都是一頂一的聰明人。”
趙君蘭知道她說的意思，對方都太聰明，但凡她們娘倆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肯定就看出來了。
她欣慰的是，顧言能夠相信她，沒有過多的質疑。
趙君蘭眼圈都紅了，“言言……我真的很謝謝你，我以為……”
她以為自己突然回來，突然對她說這麼多，她肯定會懷疑的，沒想到她的女兒那麼信任她，雖然沒有對她表現出太多的母女溫情，但是對她沒有質疑，沒有冷淡，就已經是最好的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母女連心吧？
“媽媽真是對不起你，缺席了你的生活這麼多年又突然出現，你沒有怪我，我反而心裡滿是愧疚……”
顧言走過去輕輕擁抱了一下。
這是母女倆見麵相認後第一次擁抱，沒有顧言想象的尷尬，一下子感覺距離拉近了許多許多。
趙君蘭激動得眼淚還是下來了，又趕緊偷偷擦掉，“以後媽媽加倍愛你！”
說完她自己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顧言跟著笑，“您還記得我小時候嗎？調不調皮？一兩歲什麼的時候，會不會很難帶？”
說起這個趙君蘭噗嗤笑出聲，“怎麼可能？你最好帶了，乖得不行，每天喝完奶就直接睡，醒來也是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著找人，不哭的！”
“那冬青可真是不隨我！”顧言笑嗔了一句，“他小時候睡覺都是哼哼唧唧，我晚上都要奶他，兩歲之內基本都睡不到一個整覺！”
趙君蘭雖然跟著笑，但也滿眼心疼，“一個人帶孩子就是很累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居然走的我的老路……”
“以後你不會那麼辛苦了，媽媽幫你帶，冬青現在也長大了，懂事得很！”
顧言點著頭，“見過他了嗎？”
趙君蘭笑著點頭，笑容裡都帶著一種偷來的幸福感，“我偷偷去看的！”
顧言也沒什麼好質疑的，她一個人東躲西藏這麼多年不被人發現，想偷偷去看冬青不被人逮到，其實是很簡單的事。
趙君蘭幫顧言理了理頭發，“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這段時間你自己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報名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想完全自保，這是唯一最好的方式了。”
顧言點頭，“我知道。”
又是一個不眠夜。
顧言想了很多，到天亮雖然還沒有做出最終決定，但實際上，到底做哪個選擇，她心裡的天平已經有了明顯的傾斜。
這一點，陸聞檀也看出來了，本月最後一次董事會，她對換任的事幾乎隻字未提。
當然了，陸聞檀也不會明確提出來要她讓位，他帶了午飯去顧言的辦公室，兩個人一起吃的，幾乎沒有談到工作。
一直到吃飯完，顧言才主動問他，“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陸聞檀似笑非笑的，“你不說我就不會提，你放心。”
顧言端著杯子靠著窗戶，安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他這個態度，確實讓她挺愧疚。
然後笑，“你放心，公司在我手裡，以後我不可能虧待你的，畢竟陸先生這樣優質的金絲雀可難找了！”
知道她在開玩笑，陸聞檀可是很給台階，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親了親手背，“最近風聲緊，你要不把金絲雀好好藏一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