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六點,聚餐正式開始。
偌大的餐廳,長方向的整桌足足得有二十米,左邊是古先生一派,右邊是老常委那一群。
顧言坐在老常委他們一邊,她率先提杯,“我敬大家一杯,最近各位都辛苦了!我能走到今天是幸運的,各位前輩的心意,我都會好好記著,古先生的栽培更是會好好發揚下去。”
她一點都不猶豫,一杯酒仰頭就喝了個乾淨。
“老常委年齡大了,以茶代酒的,大家看自身情況,不要勉強,喝水也是一樣的,主要在我的心意。”
兩邊人的相互看看,客客氣氣的也對象隔空舉了舉杯子。
這一杯他們也不可能不喝的。
最後就是有人喝水,有人喝水,但氣氛是挺好的。
今晚的菜都是頂好的,顧言自掏腰包,讓大家吃好喝好。
最開始就是單純的吃飯,大家聊天的話題也比較輕鬆。
直到顧言覺得吃的差不多了,自己點出話題,“我既然即將上任,有些曆史遺留的問題想要弄清楚,解決好,否則會成為我的定時炸彈,各位前輩們應該能理解我?”
老常委這邊的都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上任了,那麼對麵的那一群但凡有問題的,都得乾掉。
看來這顧言今晚是鴻門宴,她把這個問題拋出來,自己有問題的就自己站出來,爭取寬大處理,給自己家人還能留點後路。
桌子兩邊的兩排人都是相互看著對方,眼神裡的意思其實都很明顯。
——相互都明白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大家都沒反應,顧言看了古泗欽,“古先生,我今晚無論做什麼,您應該都會全力配合我?”
古泗欽坐在那個位置上,當然要做個表率,他放下筷子,鄭重的點頭“當然。”
顧言笑笑,“那就麻煩古先生告訴我,再前一統是怎麼死的?他的死,跟我周爸的死密切相關,周爸對我視如己出,我必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
“誰造成周爸的死,我要給他一個交代的,不管是您,還是陸召徽、陸聞檀。”
古泗欽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門口,可能是不太確定她怎麼會這個時候突然問得這麼直白。
這應該是她真正上任後處理的事情。
“是不是太急了?”他問。
顧言笑,“不急,隻有這個時候處理,把該撤掉的人撤了,才有威懾力。”
要不然等她上位,能退休的抓緊退了,她再處理的時候,保不齊人都跑光了,該撈的也撈夠了、轉移好了。
“你要聽真話?”古泗欽問她。
顧言“當然。”
古泗欽整個人倒是很平靜。
“那個人不在場,她叫趙君蘭。”
聽到這句話,老常委那邊的一群人臉色齊刷刷的變了變,但又很快壓下去,沒有表現出來。
顧言若有所思,“古先生,這個時候最好說真話,你現在是唯一的機會,不要想著攀咬。”
古泗欽笑了一下,“一個死了的人,我也沒什麼好攀咬的?”
顧言這才道“趙君蘭沒死,她是我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