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出生第一次聽到有關母親的具體消息。
外婆帶著我長大,卻隻說母親是跟人逃婚來到東北的。外婆一直在找母親,直到母親生我那天才出現在外婆麵前,並將奄奄一息的我交給了外婆。
村裡人都說我是病秧子,我母親是被婆家趕出來的。
此刻眼前的白發夫人卻是認識我母親,並且居然還知道我,最關鍵她說我這些年活著很不容易。
“我母親的確叫張青梅,但是我從沒見過她。她一生下我就死了。”我對白發夫人問道:“我母親是你救命恩人?我父親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說我活著很不容易。”
在很小的時候,我依稀記得問過外婆有關父親的事。
隻是那時候外婆對我很凶,說我爸不是好東西,然後揍了我一頓,不讓我再問父親的事。
從那之後,我從來沒問過。有關我爸的事,也都是聽村裡人說的。現在看來我出生時,的確是我媽把我送回去的,但是其它的事,顯然有出入。
白發夫人聽到我的話,卻是眼中含淚,歎息道:“她死了嗎?她還是死了嗎?我也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我之所以說你活著很不容易,那是因為你本該和我的孩子一樣。”
他的孩子一樣?
我沒明白過來,轉過頭看向周正洪。
貓三娘卻對我提醒道:“不是他。是另一個,用陰陽瞳,他是真正的鬼。”
鬼?
我運轉陰陽瞳,看向房內,卻隻見白發夫人身邊坐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是一隻鬼。
按道理來說,鬼是怨念所化,充滿了戾氣。
隻是這隻鬼不同,年輕人麵容無比平靜,坐在白發夫人的身邊,對我笑了一下,隨後張了張嘴,似乎在說些什麼。
“這是我二小子,周定康。”白發夫人笑著開口道:“他說,很高興見到你,也很羨慕你,有人的身體。”
羨慕我?
我很不解的看著白發夫人。
白發夫人仰頭看著我的眼,指了指一旁蒲團道:“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坐下吧,我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事。”
我坐在蒲團上,等待著白發夫人的答案。
周正洪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白發夫人手撚佛珠,緩聲道:“那是二十年前,我遭周家主母迫害,被抓入了一個組織。那個組織在進行一場有關出馬鬼仙的試驗,也是在那時候,我遇見了你母親。你母親和我一樣,被抓入那個組織。”
我驚聲道:“鬼樓?”
“不錯。”白發夫人點頭道:“那個組織叫鬼樓。我們被抓入鬼樓之後,被安排做了各種不同的試驗。有些人被他們生生折磨死,怨念化作了鬼仙。而有些人,比如我和你母親卻被安排了另一項試驗,被稱為鬼嬰計劃。”
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