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康出現在我身邊，提醒道：“開始了。”
我輕輕點頭，閉上眼，隻感覺恍惚間，周圍的世界一下子變了。
四層牢籠的巨大空間出現在我麵前。
我站在地麵之上，聽著耳邊的哀嚎聲和叫罵聲，轉身看向了一旁的周定康。
“這些都是我母親的夢境。我們對他們來說不存在，他們對我們來說也隻是影像。”周定康一步步走到其中一座牢籠前。
一旁牆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王鳳霞的名字，還有十二號的序列號。
此刻的王鳳霞一頭黑發，肚子隆起，看樣子該有七八個月身孕了。
王鳳霞很年輕，隻是低頭看自己肚子的眼神有些呆滯。
“我來過很多次，每一次見到她，她都顯得那麼無助。”周定康聲音呢喃。
噠。
一個腳步聲從側邊響起。
周定康看過去道：“你母親來了。”
我母親？
我轉過頭，隻見一個單麻花辮的年輕女人挺著肚子走到了我麵前，手裡還拿著一些吃的，塞進了王鳳霞的牢籠。
“霞姐，我給你帶了點吃的。”麻花辮的年輕女人打開袋子說道：“有新鮮的蘋果，你吃點吧。”
王鳳霞抬起頭，眼神中總算有了一些生機，接過了袋子，低聲道：“謝謝你。妹子。”
“謝什麼。都是困在這裡的人。”麻花辮年輕女人歎息了一聲。王鳳霞輕輕點頭，看了一眼肚子開口道：“我現在也不求什麼了，隻希望我的孩子能好好活下去。不管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隻要他能活著就好。”
“會好的。霞姐，你彆想那麼多。他們的試驗，也沒那麼可怕。”麻花辮年輕女人壓低了聲音道：“我打聽過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是參與虛無夢童的試驗，據說出生之後，和正常人一樣，不過能夠掌控人的夢境，以後有可能成為真正的仙家。”
王鳳霞苦笑：“希望能這樣了。”
兩人隔著一道柵欄交談著。
我看著母親的麵容，深深記在了心裡，然後又走向了其它幾個監牢。
這些監牢大部分門是開著的，隻有少數是關著的。
隻是，在我走到那幾個門麵前的時候，裡麵都沒有人，甚至連門邊的資料也隻有編號，卻沒有姓名。
“這裡是我母親的夢境，她不知道的東西，我們也無法看到。”周定康在我身邊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走到三號監牢的門口，邊上資料裡麵有編號，同樣有名字，上麵寫著張青梅三個字。
顯然王鳳霞知道我母親標號和姓名。
我走向王鳳霞對麵的一排監牢，隻見裡麵坐著一些人，這些人有男有女，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旁標牌沒有名字，也沒有編號。
看樣子，王鳳霞能看見這些人，但是不知道其他信息。
我轉過身，剛想回到王鳳霞和母親身邊，卻隻見一側走廊裡出現了一個白色麵具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從走廊裡出來，一步步走向我。
白色麵具？
道橋明夜？
我仔細看著女人的雙眼，當女人越發靠近我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女人的眼睛的確在看著我，不像王鳳霞和我母親一樣。
這裡是夢境，這裡的人應該無視我的存在才對。
而這個女人卻真的在看我。
唰。
女人走到我麵前，突然手中出現一把太刀，向著我的脖子就揮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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