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看了我一眼，隨後走向了一旁山坡，然後看向了開明鎮的夜景。
“你是怪我們在你身上做了試驗？”許陽背對著我問道。
我沒有回答。
的確，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甚至兒時我也想過，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生。為什麼村裡其它孩子有爸爸媽媽，而我隻有一個對我十分嚴厲的外婆。
隻是那不過是兒時的想法。
此刻的我隻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陽見我不說話，回頭看向我，低聲道：“孩子。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你。你應該知道，你身上有著張家的血脈，而近幾代張家人但凡男嬰，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生的。你母親說，張家遭遇了詛咒，隻是她不甘心，不甘心你胎死腹中。”
詛咒？
在張天養說起我們近幾代張家生的都是女嬰，並且需要張家旁族入贅之後，我也感覺到了這件事有些不尋常。
不過我自然不相信什麼詛咒，我更相信是人為。
許陽繼續道：“為了救你。我背叛了祖訓，在鎮守龍脈的時候和道橋明夜選擇了合作。當初我們的計劃是將龍脈的力量打入你身體之中，讓你可以擁有吸收各種陰邪力量的能力，從而抗衡張家血脈帶來的詛咒。”
依照外婆的說法，我身具張家背陰女的血脈，所以受到天譴，陰氣過重，無法存活於世。而母親則是用龍脈的力量來讓我具備吸收各種陰邪力量的能力，從而將陰氣作為滋養肉身的補品。
這種方法，倒是合理。
不過顯然，這其中還是出了差錯。
我疑惑道：“既然我擁有了吸收各種陰邪力量的能力，可是為什麼外婆還是需要想辦法為我續命？”
許陽看向我，回應道：“因為你沒有吸收完整的龍脈力量。二十年前，在你出生的時候，本來在你身上還有一場試驗。那時候我和八旗隱龍的其它家族也做好了準備，等到你試驗成功之後，就毀掉實驗室，阻止道橋明夜進行其它試驗。可是在那一天，道橋明夜臨時改變了試驗順序，而八旗隱龍動手的時候，你還沒有吸收最後的龍脈力量。你母親當時受了傷，為了救你，隻能獨自一人離開了長白山，並將你交到了你外婆手裡。”
一切都明了。
我沒有再問當年的事，而是坐在一旁石頭上開口道：“我這一次想見你，是因為我身體出問題了。我身體裡似乎藏著一個東西，又或者一道神魂，他應該是被封印了。我昏迷的時候，曾經見過他，他和我長得一樣，但是被一道道鐵鏈鎖住。”
許陽疑惑的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隨後一道力量直衝我腦門。
隻是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神魂好像要炸了一樣。
與此同時，一名老者的聲音在我耳中響起道：“他身體裡封印著另一個神魂。這股神魂力量無比強大，但是卻被封印了。許陽，你彆去試探了，那些封印來自於天道，不是我們能夠觸碰的。”
天道？
我聽著這個聲音，恍然若夢。
許陽收回了手，在見到我清醒了幾分道：“你身體裡的確有另一道神魂，不過被封印了。”
“我聽到了。剛才那個老人是誰？”我疑惑問道。
許陽瞪大了眼睛：“你聽到了聲音？”
我點點頭。
許陽眼神動了一下，張口道：“老師，你出來吧。”
一名白胡子老頭出現在我爹身後，笑看著我：“剛才應該是你探查他的神魂，再加上你們本就是父子，所以血脈共通，聽到了我的聲音。小子，你叫我祖爺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