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到所裡後,黑子被趙金剛所長叫進了所長辦公室,趙金剛拿出自己招待上級領導的茶葉給黑子泡了一杯,黑子給趙金剛遞了一支老利群。
“呦,黑子,一直沒換牌子啊?”趙金剛沒有一點所長的架子。“所長,你了解我的,一向低調,再說這煙好抽不貴。”
趙金剛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黑子,昨晚那幾個人什麼情況?\"黑子喝了口茶水,“嗯,好茶!所長,問出點什麼沒有?”
“他們審了一宿總算吐口了,都是一個叫張博的指使的,你認識嗎?”黑子搖搖頭,“不認識,但是昨晚他們確實是衝我來的,而且已經跟蹤我好幾天了。”
張博他確實不認識,那天晚上在天宮KtV也沒報名字,但好在心中已經基本有數了。
趙金剛語重心長的說:“黑子,你自己小心點,彆總大大咧咧的!”黑子知道趙金剛是為自己好,但說話總是點到為止,很老道的一個人。
從所長辦公室出來,徒弟張彪塞給他一個蘋果,“師傅,昨晚兄弟們連軸轉審了一宿,終於撬開他們的嘴了,是一個叫張博的指使的。”
“這個叫張博的有什麼線索?”黑子用手來回搓了搓蘋果就咬了一口。張彪笑著說:“都洗過了師傅,那個張博是外地人,從一個人的手機裡發現了一張疑似張博的照片。”
黑子走到一台電腦前,張彪啪啪幾下調出一張嫌疑人照片,黑子一看正是那天在天宮KtV鬨事的人。
“有抓捕條件嗎?”張彪撓撓頭說:“昨晚倒是審出了一個藏身地址,但估計一直聯係不上手下他就挪窩了,咱們的人趕到的時候撲了個空。”
“行了,你去忙吧,”黑子在張彪的肩膀拍了一下。張彪小聲的說:“師傅,昨晚你下手也太狠了,那幾個家夥可遭老罪了。”
黑子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就像張彪在部隊時一位參加過實戰任務的老兵一樣的眼神。“如果我被他們打倒,那我的結局肯定比他們慘多了!”
說完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走向所長辦公室,留下張彪愣在原地半天,心說“我跟師傅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所長辦公室內,”黑子,怎麼了?“趙金剛抬頭看進來的是黑子,招呼著坐下又低頭在一份文件上寫了幾個字。
黑子把吃完的蘋果核扔到垃圾桶,”所長,咱們是不是得上報市局,把那個張博通緝了啊?”
趙金剛說:“放心,已經第一時間連同昨晚的案子上報了,估計下午協查通報就能發出去了。”
“得,趙所,您忙著!”黑子退出所長辦公室直接走到院子裡,坐在自己的h9車上抽著煙、想著事。
“師傅,出警了!”徒弟張彪從樓裡跑出來直接上了車。“啥情況?”黑子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問。
“平陽小區有兩口子乾仗,男的從窗戶往外扔東西,差點砸到人,鄰居報警了。
”操蛋,一發火就打砸東西的人都是懦夫!\"黑子嘴裡嘟囔著把車打火,h9又一次發出撓地的聲音駛出派出所大院。
平陽小區就是黑子租房的地方,所以隻需要知道樓號就行了。黑子開車技術一級棒,僅用了六分鐘就到了事發地點。
此時樓下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張彪立刻上前了解了下情況,扔東西的是三樓左手邊的住戶。
張彪讓大家都往後躲一躲以防受傷,然後和黑子走進了樓裡。剛上到二樓的緩台就聽到激烈的爭吵聲和打砸聲。
來到三樓張彪先去敲門,黑子站在身後。敲了好半天才傳來憤怒的回應,“誰呀?彆他媽敲了。”但張彪的手可沒停,當警察的還能被嚇住?
終於裡麵的人按耐不住,哐當一聲把門打開,“誰呀,敲他媽什麼敲?”張彪和黑子都穿著警服呢,裡麵的男人看到是警察也是愣了一下。
張彪亮出警官證,“你好,我們是光明派出所的,接到群眾舉報說...”,還不等張彪說完話,裡麵的男人便使勁的關門,同時嘴裡還大聲嚷嚷著:“什麼他媽警察,我們自己家的事你們管不著。”
張彪一把擋住門,“請你冷靜點,我們是接到報警才來的,你往樓下扔東西差點傷了人。”
男人根本不聽張彪說什麼,也許是氣頭上連警察都不怕了。可張彪那是什麼體格,幾番較力後門被徹底打開,張彪指著他說:“請你冷靜點,我們來了解下情況。”
男人氣急敗壞,轉身跑回屋子直奔廚房,竟然舉著一把菜刀衝了出來直奔張彪。屋裡的女人趕緊瘋了一樣衝過來阻攔,畢竟是夫妻不想他惹禍。
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廚房距離門口太近,眨眼間男子就揮刀來到門口,衝著門外的張彪胡亂的揮舞。
危急時刻,張彪就覺得自己的後衣領被人一把抓住,然後整個人都向後猛退,緊接著一隻大腳伸了出去。
屋裡的男人幾乎倒飛進去,黑子快速衝進去將他製服,菜刀也被扔到了門口。“彪子,菜刀是凶器,收起來。”
張彪這才反應過來,師傅是為了保護自己,怕自己受傷,也怕自己還擊後對方傷重再惹麻煩。
麻利的收起菜刀,協助黑子將這人上了背銬。這時屋裡的女人又發瘋的衝上來,“你們抓他乾什麼啊?求求你們放了他吧,他是和我生氣氣糊塗了...”
黑子站起身用手指著女人警告的說:“他已經涉嫌襲警等多項犯罪,我們要帶他回公安局,你也想犯罪嗎?想想你的家人!”
黑子讓張彪過來控製住男子,自己聯係所裡派人過來支援。衝動是魔鬼,本來是關起門來自己家的爭吵,但現在事大了。
幾分鐘後所裡的支援趕到,屋裡樓下仔細檢查一番,最終一瓶治療精神分裂的藥物就破案了,這個男人有精神分裂症。
張彪知道後冷汗直冒,這萬一真被菜刀劃拉著就隻能認倒黴了。案子後續自然有專門的人處理,師徒二人忙活完又去麵館吃午飯了。
黑子特意叫張彪也換上便裝,去了那家常吃的西北拉麵館。這家店非常實惠,麵做的也地道,又趕上中午的飯點,小店裡座無虛席。
二人找了半天終於看到有個桌的食客起身去結賬,黑子趕緊走過去坐下,趁店員來給收拾桌子的時候要了兩碗麵和小菜。
張彪一邊扒著蒜一邊說:“師傅,今天多虧你了,你說我要真被那個精神病給砍了是不是就白砍了?”
“沒事,正好練練你的心性,你呀現在還沒出徒呢,我還不能讓你事事衝在前頭,哎,麵來了,快吃吧。”
兩個人低頭吃麵的時候,一個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乾瘦男人走出麵館,一抬頭就看見了黑子的h9,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反複對比後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這個人正是已經被通緝的張博,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昨晚派出去的手下一夜未歸又聯係不上,張博預感到不妙,但沒敢和程強說。
今天他是想到光明所附近打探點情況,剛才在麵館裡人多沒看見黑子和張彪,但門口的h9車給了他線索。
在車裡等了二十分鐘終於看見了目標,黑子和張彪從麵館出來在門口抽了支煙才上車離開。
張博不愧是當過兵的人,而且還是特種兵,偵察與反偵察都十分厲害,加上白天人多車多,黑子和張彪根本不可能發現他。
張博開車遠遠的跟在後麵,直到看見h9越野車開進了光明派出所,他一切都明白了,自己的那些手下都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