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怎麼也沒想到,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回不到熱愛的工作崗位,再也不能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黑子被帶走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光明所,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紛紛議論著黑子是犯了什麼事?
最難過的就是張彪,因為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師傅會被帶走,但有一件事是前幾天黑子特意囑咐他的,就是把一部手機放到了他那裡。
再說回黑子,被一輛麵包車給拉到了市局招待所裡,房間倒是整潔乾淨,三十多平的空間也不算小,可就是什麼也不讓乾,還不能出屋。
就這樣一直耗了他三天,每天隻有三餐送飯的時間才能見到一個人,黑子剛想開口問問到底是何去何從?可是人家一句話不說就離開。
後來黑子忍不住直接推門出去,想要到樓下看看,誰知剛出門頭頂的攝像頭就說話了,“同誌,請回到自己房間,遵守紀律。”
黑子抬頭翻了個白眼退回房去,就在第三天的後半夜,有三個人闖進了黑子的房間,準確說不能是闖,反正是不打招呼用特殊手段進入。
黑子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被人從被窩裡拉出來坐到靠窗的沙發上,有人把他的衣服扔過來,“快把衣服穿上。”
慘白的燈光那麼的刺眼,黑子眯縫著眼睛打量著麵前端坐的三人。兩男一女,個個身穿行政裝,一男一女拿著筆和本,另一個男的有些派頭,一旁還架著一台攝像機。
一股無名火從黑子心中升起,心說這是想搞我,像熬鷹一樣熬了我三天,在後半夜把我弄醒想趁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問話。
黑子不僅沒把衣服穿好,反而從麵前的茶幾上拿起煙抽了起來,此時他就穿著一條平角內褲,健碩且布滿傷疤的身體暴露在三人麵前,那個女人僅看了一眼就心跳加速。
最有派頭的男人厲聲喝道,“黑子同誌,快把衣服穿起來,還有沒有一點警察的樣子?”
黑子冷哼一聲,你們他媽的這麼搞我,還想讓我配合你們,怎麼想的呢?“另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唰的一下站起來,用手指著黑子吼道:“你怎麼罵人呢?你再罵一句?”
黑子本來就憋著一股氣,越頂牛氣越大,黑子也騰的一下站起來,用手指著對方,“你他媽彆指我!”
好家夥,黑子已經忘了眼前還坐著個年輕女人,或者說他根本沒把眼前的幾人當回事。
這一站起來,整個身材就更加立體,女人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一旁的乾部模樣的男人厲聲喝道,“都給我坐下,成何體統。”
說著用手拉了一下身邊的年輕男子,黑子也用眼睛橫了半天三人這才坐下。乾部模樣的男人語氣變得溫和一些,“黑子同誌,把衣服穿上吧,畢竟這裡還有女同誌,還錄著像呢!”
黑子不為所動,繼續抽著煙。那個女人終於鼓起勇氣,“同誌,你有情緒我理解,但一味的對抗組織會對你不利的,快把褲子穿上吧!”
黑子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看著女人羞紅的臉這才把衣服穿好,那個乾部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談話正式開始,由那個乾部進行提問,年輕男人負責記錄,年輕女人在本子上不知道寫著什麼,時不時的把本子拿給那個乾部看,乾部看完之後就調整問話的策略。
這場談話一直持續到天亮才結束,核心問題就是圍繞著黑子哪來的錢能去天宮KtV那麼高檔的場所消費。
黑子的回答就是,“我們是好兄弟、好哥們,我去就不用花錢。”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一天後對黑子的處理結果就出來了,罪名有那麼幾條,第一,公職人員頻繁出入高檔娛樂場所。第二,公職人員高消費,車裡搜出來的高檔煙酒等資產來曆不明。第三,對抗組織審核,黨性不足,立場動搖。
三罪歸一,黑子不適合繼續呆在警察隊伍裡,即日起脫去警服,變成老百姓了。
其實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根本都立不住腳,但黑子隻是象征性的抗議了一下就認命了。
這天黑子回到光明所找張彪,在大門口給張彪打了電話,讓他悄悄的把那部備用手機帶出來。
功夫不大張彪溜了出來,“師傅,你不和大家告個彆啊?”黑子給他一支煙說:“傻小子,我現在比階下囚強不了多少,哪有臉見他們啊,再說他們躲我還來不及呢。”
張彪十分的難過,“師傅,那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啊?”這句話倒是把黑子問住了,他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行,我先走了,讓彆人看見該說閒話了。”黑子轉身就要走,張彪一把拉住他,“師傅,備用車鑰匙給你吧,以後再也不能開你的車了!”
黑子接過車鑰匙笑著說:“你個傻小子,以後有私事要是用車就給我打電話,拿去開就是了。”
師徒倆難舍難離,最後黑子先行離開,留下張彪在光明所門口抹著眼淚。
黑子離開光明所後一時也不知道去哪裡,坐在車裡給馬三打了個電話,“馬總,忙啥呢?”
馬三在電話那頭一臉懵,“黑哥,咋還給我改稱呼了呢?我剛到天宮啊,今晚過來喝酒不?”
黑子一想也無事可做便答應下來,他確實需要一醉解千愁。
下午四點,黑子駕車來到了天宮KtV,在馬三的辦公室裡倆人先喝了一會茶,此時的馬三還不知道黑子已經被扒了警服。
“三兒,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黑子說出實情,眼睛盯著馬三看他的反應。
馬三先是一愣,“黑哥,你開什麼玩笑呢?”黑子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馬三坐到黑子對麵,“黑哥,咋回事啊?是不是因為趙軍那孫子的事?”
黑子沒否認也沒肯定,“上麵說我有經濟問題,”馬三一拍腦袋,“是不是我給你拿的那些煙酒惹禍了,可那也不值多少錢啊?”
黑子搖搖頭笑著說:“兄弟,聽過那句話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有人搞我!”
馬三一臉認真的問:“黑哥,那以後你有什麼打算?”黑子搖搖頭,“我現在腦袋還蒙著呢,先待一段時間再說。”
馬三眼珠一轉,“黑哥,你要不嫌棄的話就到我這來乾唄,咱哥倆還和手,我給你股份,雖然你不穿警服了,但畢竟熟人多,以後也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