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程強和張彪一起來看望黑子,“你們怎麼一起來了?”黑子納悶的問道。程強說:“我知道張彪肯定得來就約他一塊了,省的一次一次的打擾你休息,傷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沒事,軟組織嚴重挫傷但骨頭沒事,幾天就能出院了。”黑子忍著疼痛輕描淡寫。
周然可不乾了,“黑子傷的可重了,肩膀腫的老高,後背更嚴重,醫生說再偏一點打在後腦勺上就死了。”
張彪緊張的看著師傅,程強笑著看了周然一眼,瞬間洞悉了她和黑子之間微妙的感情變化。
黑子對周然說:“周然,再去給我買點粥吧,加點糖我嘴裡沒滋味。”黑子想問程強一些事情但不想周然聽見。
張彪說:“師傅,我去吧。”被周然攔住,你不知道餐廳在哪,你在這陪你師傅說說話吧。“說完轉身出去。
黑子先問了問張彪光明所的情況,張彪說:“和以前沒什麼兩樣,都是些瑣碎事情,再有就是配合市局進行嚴打行動。”
黑子話鋒一轉,“程強,嚴打行動進行的怎麼樣了?”程強心情不爽的說:“都他媽小打小鬨,打掉了好幾個搶劫團夥,本來計劃要進行三個月的,現在看一個月都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黑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程強一眼,伴君如伴虎,讓你往東就不能往西。張彪說:“不過程局,最近咱們c市的治安可是明顯好了很多啊!”
程強點點頭,“嗯,隻要咱們行動起來就肯定會有效果。”黑子說,“程強,彪子業務能力不錯,你給關照一下。”
程強看向張彪:“彪子,你想往哪方麵動一動啊?”張彪一看這機會難得,“局長,我想去刑警隊,跟我師傅一樣當個刑警辦大案。”
程強尷尬的看了看黑子,黑子趕緊糾正張彪,“彪子,我已經不是警察了,以後就彆再提過去那茬了,記住了嗎?”
程強說:“那這樣吧,趁著這次嚴打行動還沒結束,我明天就把你借調到市局刑警隊,等行動結束就讓你留在刑警隊,這期間你好好表現,刑警隊那些家夥可不是吃乾飯的,這一點你師傅最知道了。”
張彪馬上起身給程強敬禮,回頭又感謝師傅,又說了會話周然從外麵回來。程強起身說:“那行黑子,我們就先走吧,你好好養著,等你好了咱們再聚。”
張彪說:“師傅要不我請假幾天照顧你吧?”正好被周然聽見,“誰也不用,有我就夠了。”程強早就看出眼色拉了張彪一把,黑子笑著目送他們離開。
“來吧,咱們吃飯吧!”周然依舊給黑子喂飯,黑子想自己吃但被周然拒絕,他也在習慣中慢慢習慣。
晚上黑子的傷處腫痛加劇,使他無法入睡。周然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陪他說話分散注意力,可是先睡著的卻是周然。
看著趴在床邊入睡的周然,黑子又想起在周然家的那個早上,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美的不可方物。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黑子才沉沉睡去,這一覺噩夢貫穿始終,自己身上被砍了無數刀,而自己為了保護周然與對方揮刀相向,卻怎麼也砍不到對方,眼看著一把刀朝著自己腦門砍來無法躲避之時,黑子猛地睜開眼睛。
一陣熟悉的體香傳來,黑子發現周然正依偎在自己懷裡熟睡,頭枕著自己的臂膀,手抱著自己的腰,一條腿壓在自己的腿上,吐吸如蘭。
黑子稍微活動一下被周然壓著的已經麻掉的手臂,周然“嚶”了一聲又往他身上擠了擠,黑子趁機把手臂彎曲,手放在周然的背上不敢動了。
本來左邊就不敢動,現在右邊也不敢動了,黑子痛苦的享受著這種狀態。
直到上午九點周然才輕輕翻身醒來,黑子的胸口處又留下一灘口水,黑子有些不自在的把手從周然的背上拿開。
周然倒是落落大方,在黑子懷裡伸了個懶腰,“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睡在你懷裡?”黑子鬥膽又將手放到周然的背上摩挲,“你自己說。”
周然非常認真的說:“昨晚你一直在做惡夢,兩隻手不停的揮來揮去,嘴裡還罵著臟話,我擔心你受傷的地方加重就想按住你,但我按不住。
最後我就爬到床上抱住你,你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可你還是會時不時的撲騰兩下,天都快亮了我才睡著,你說我辛不辛苦?”
黑子的眼眶也濕潤了,二人四目相對久久沒有說一句話。黑子感動之餘擔心他們不會有未來。周然動情的看著心愛的人,覺得為他做什麼都是幸福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周,期間杜鵑來過一次,馬三知道消息後來過兩次,張彪每天下班都來看黑子。
經過係統的治療黑子的傷恢複了不少,隻是左側膀子還不敢使勁,他堅持要出院回家去養,周然堅決不同意,一定要痊愈才能出院。
最後達成一致再住一周就出院,這段時間黑子和周然也已經越過了最後的禁區,為此黑子自責了很久,而周然的熱情讓他釋懷,他要用生命去保護周然。
很快又過了一周,黑子的傷基本上痊愈隻是還有痛感,周然陪著他、照顧他的半個月時間瘦了一圈。
出院前周然和黑子在病床前自拍了一張合影,這裡是他們真正開始的地方。然後黑子開車趕赴巴蜀印象,因為周建軍早已通知他們今天要為黑子擺一桌接風酒,周然在車上說:“我終於又可以踏實的坐在副駕駛了。”
晚五點,巴蜀印象二樓的“風陵渡”包房內,周建軍和杜鵑先到一步,圓桌上擺著十道特色菜和兩瓶高檔紅酒。
許久未露麵的周然和黑子走進飯店,所有的店員都上來打招呼,寒暄過後周然在前,黑子在後走上二樓。
“爸媽,我們來了。”周然蹦蹦跳跳的來到杜鵑身邊,杜鵑一把抱住周然,母女倆說起了悄悄話。
周建軍招呼黑子坐到他身邊,服務員拿起醒酒器給四人倒了酒,周建軍揮手讓她退了出去。
“然然,去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杜鵑看服務員把包房門關上知道周建軍要開始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