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邊泛起魚肚白,周邊還有著淡淡的紅色的雲彩。
今天,難得的好天氣。
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太陽。
但是對於西苑和離南的人來說,卻是個難忘的日子。
以南平鎮為分界,兩邊都布滿了黑壓壓的人,兩邊大軍皆已整裝待命。
城門上,冷亦寒雙眸冰冷的看著遠處城外,離添玥慵懶散漫的拿著一柄折扇,坐在一輛八匹馬的大車上,上麵還有車頂和紅色的帷幔,隨風輕輕飛揚著。
在他旁邊不遠處,有一輛相同的馬車,上麵坐著一個白衣女子和一個漫不經心,手持玉笛的黑衣男子。
看著不遠處的龍麗,冷亦寒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冰冷的雙眸在看到那道倩影後有了柔意,“麗兒!”
一聲麗兒包含了各種情緒,有擔憂有思念有緊張有不安……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是我讓你陷入兩難了。車上的龍麗在見到冷亦寒的那一刻,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我的錯,是我保護不周,是我無能!”在她麵前,麵子自尊統統沒有那麼重要。
離添玥眉梢微挑,“唰”地折扇打開,嘲弄地開口:“你確實無能!”
“離添玥,你有什麼直接衝著我來,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何必要拿一個女人來威脅,算什麼君子。虧你還是堂堂一國之君。”冷亦寒眉眼冰冷地掃向離添玥。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本就不是君子,為何要君子協商。君子往往都活得太累。再說,你冷亦寒就是什麼好人了?要說陰謀詭計,你冷亦寒也是祖宗級彆吧!”離添玥不怒反笑。
“離添玥,你到底想怎樣?無端的挑起兩國紛爭置兩國黎民百姓於不顧,就不怕遭到報應嗎!”冷亦寒身側的尹寓鳴厲聲喊道。
“報應?隻怕先遭報應的是他吧!”離添玥嗤笑一聲,不在意地看向他,“如果說真有報應,那肯定也是他冷亦寒先。是他父親先玩了陰謀,我才展開的報複。後來他冷亦寒跟他那個父親一樣又玩了陰謀,真要說報應,你說應該是誰先?”
“你……”尹寓鳴氣得老臉通紅。
“即便如此,閣下貴為一國之君,這般小人行徑當真讓世人恥笑。虧你還是個男子,拿一個女人作為威脅簡直是卑鄙無恥!”黃娟出現在冷亦寒旁邊。
緊跟著舒華利和薛文謙、靈塵源也站了過來。
這麼久都救不了龍麗,不是因為派出去的人辦事不利,而是離添玥身邊的高手在那院落裡設置了專門針對修者的高級法陣。還是殺陣和守護一體的。
他們三方人聯手也破不了此陣。
看來離添玥身邊那人還是個陣法高手。
玉秋意確實設置了陣法,就是在靈寶閣第一次派出人去查探被他發現之時,他便在那整個院落設置了陣法,一是以防萬一,二是省的他老是去解決麻煩浪費時間。
“你又是誰?”離添玥看向黃娟。怎麼冷亦寒旁邊儘是些有意思的人,看著就礙眼。
“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離添玥,作為一國之君也好,男人也好,你都挺失敗的。我鄙視你!”黃娟嘲諷道。
“你們怎麼也來了!”龍麗有些激動地看向出現的黃娟和舒華利。
“你都被這魂淡抓來這裡了,我們怎麼放心得下。”黃娟眉宇間有著濃濃的擔憂。
“你還好嗎?他沒有對你怎樣吧?”舒華利多日的擔心在看到龍麗完好的那一刹瞬間消散了不少。
好在,她沒事。
“我沒事!”龍麗搖了搖頭,“讓你們為我擔心了,抱歉!”
“不關你的事,是離添玥那個王八蛋太過陰險了。好好的人在家中,禍卻從天降,是誰也擋不了。要怪就怪那魂淡。”黃娟說。當看到她身旁的黑衣人,麵色一寒,眼眸多了幾分冷意和忌憚。她可是忘不了那日她和舒二人不能動彈的畫麵,這黑衣人的強大簡直與斷魂他們有的一拚。
舒華利也臉色不好,一雙如水的翦水秋瞳晦暗不明,全身散發著冷意,全身戒備。
冷亦寒發現了端倪,看向二人,問:“那人就是那日掠走麗兒之人?”
“嗯!”身側的黃娟點了點頭。
“冷亦寒,多餘的廢話就不必多說。你我今日一戰,結束兩代恩怨,誰勝利誰接管對方的國土。”離添玥不想多浪費口水,直截了當。
“我也正有此意!”冷亦寒也懶得跟他廢話。
“不過,在開戰之前,我還是想知道一下,你的選擇是什麼?”說完,一揮手。
突然身後的軍隊中出現一陣騷動,自覺有人讓開一條道。
冷亦寒頓時瞳孔一縮,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後麵的幾個將士押著兩個人走了出來。
“是…太妃娘娘!還有公主!”
一陣驚呼,整個西苑國這邊頓時沸騰起來。
“你如何做到的?”冷亦寒驚詫。看著自己的母妃和旋子都被綁著封住口不能出聲,他感覺自己全身血液像是覆上一層冰霜一樣冰冷無比,心不受控的跳動著。他們是如何做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掠人而不驚動任何人的?
這突然出現的變故令任何人都始料不及。
他還是低估了離添玥卑鄙無恥的程度,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