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黃娟已經傳訊息給了詹台留影,沒多久他便會到這裡協助他們一起探查魔族的人。
詹台留影收到她的消息,即刻動身用傳送陣到了靈寶閣。
“詹台大哥,你這麼快?!”黃娟有些詫異。
“一收到你的消息,我便趕來了!”他淡淡一笑。
黃娟請他入座,有下人奉茶離去,他也不客氣地拿起茶杯喝了幾口,才開口:“我之前也有感覺不妥,因著天道初成,便沒多想。如今一聽,便知是人為,所謀非同小可。你與我細說一下。”
“好!”
於是,黃娟將最近大家的發現詳細地說了一遍。
“所以你們便斷定是魔族所為?”
“是的!”
“嗯,從所得到的訊息來看,是魔族人無疑。隻是這個大陸的魔族不多。”還擁有那般強大的修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這不由地讓他想起了之前與主子一起大戰過的一個自稱夜封隱的魔族人。此人修為高深,談吐不凡,自信十足,是個純正的魔族人,想必地位也不低,起碼與自家主子地位齊平。要不是那次他輕敵了,隻怕他的人還抓不到。
公孫賢被抓,回來後被嚴刑審問還不鬆口,結果趁著他們不注意自絕身亡。不過,他們還是搜魂搜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公孫賢的師父叫劉毅守,他們效忠的人正是那名叫夜封隱的男子,此人是他們蒼溪大陸魔族君主夜封隱,也是那裡的魔神。隻是,在與正道之人大戰後由於力量太大崩了界麵,因著當時傷勢嚴重,也是個狠人,居然自己將自己封印扼止傷勢惡化躺進水晶棺,後來魔界沒了魔君而大亂,劉毅守趁亂偷了水晶棺藏入納戒裡,帶著徒弟被人追殺慌亂中隨意進了一條虛空通道,莫名到了這裡。後來,靈寶閣主持拍賣會,拍賣會上竟然出現了九死還魂草,劉毅守為了喚醒魔君便冒死去搶奪還魂草,雖然被靈魅兒攔截卻還是成功了,喚醒了夜封隱。再有就是後麵發生的熟悉事情了。
他將搜魂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黃娟聽得皺眉。竟然還有這事?
這都什麼事!
她無語。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個夜封隱那麼厲害,之前封靈和旭哥還有魅兒姐他們幾個人都搞不定他,現如今他們能搞定?再說了,那還是人家之前的修為,現如今得了生機大陣掠奪了那麼多人的生機,傷勢肯定好了,不僅好了,隻怕境界都提高了好多。之前大陸可沒有這麼大的動靜,都是靜悄悄的,就是最近四國大戰,才明目張膽起來。如此高調,看來此人已經到了很難對付的境界了。
“如今看來,他隻怕封印解除了,還恢複了不少修為。”他蹙眉。
得,還真猜中了!黃娟扶額。
“此人不好對付,我們需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萬全之策,那是必然的。不過人家下這麼大一盤棋,還是放在明麵上不遮擋了,說明人家很自信。我隻怕我們目前這點修為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黃娟苦著臉說。
詹台留影沉默了。黃娟說的是事實,如今他們這修為送菜都不夠,給人家恢複修為增加動力還差不多。
“唉,事在人為吧!你的資料很重要,我們這就告訴肖亮轍他們去,看他們有什麼辦法。”黃娟道。
“好!”他點頭。
二人去找了肖亮轍,正好他與慕容箬勻在商議事情,二人說了來意,詹台留影將得知的消息告知了二人。
二人聽得一陣皺眉。
對於大家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肖亮轍讓人去叫了墨魂隱和玄墨辰他們。
沒多久,大家重聚在一起,一起商討怎麼對付夜封隱。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有屬下匆匆來報,說找到可疑之人了,已經在悄悄跟進了。
......
夜封隱修為提升不少,所以他動了秘術傳喚自己那些屬下下來前往接應自己。
大戰堆積成山的屍骨皆無聲無息地化作黑氣,爭先恐後湧入海水,化為一條條透明的靈魚,向四麵八方遊去。
海峽裡的黑氣從水底一直聚集到一個霧氣濃厚的小島上,直衝雲霄。雲霄上,夜封隱盤膝而坐。
其實大陣真正的主陣眼是他自己。他自己和劉毅守都在棋盤上,他是大陣眼,而劉毅守和下麵的那些人是小陣眼。如今那些人都入了魔,有了修為,以自身為陣,有生機滋養,提升得相當快。
慕容箬勻他們想毀陣眼不容易,要麼殺了夜封隱這些人,要麼這些人自動取消或者消失,否則大陣會一直運轉下去。而且這麼大的手筆也是耗費了他不少人力物力,搶了好多修士才弄成的,大陣中包含千千萬萬個小陣,還是獨立的,隻要不損壞主陣眼,毀損那些並不影響大陣的運轉。
“噗噗噗!”突然,他的上空出現了一道幾人大的裂縫,原來他的人到了。
“屬下參加魔神大人,大人千秋萬安!”
空間裂縫瞬間出現了二三十人。盤膝而坐的夜封隱睜開雙眸,淡淡看了他們一眼,不甚滿意道:“怎麼就隻有你們這些人?”
為首的一個黑衣男子恭敬見禮道:“回稟魔神大人,其他人留了一部分守在魔界鎮守,還有部分散落在各界去尋找大人未歸,隻有我們收到了大人的訊息,匆匆趕來。”
“行吧!其他人後續再說。”他淡淡頷首。二十幾人也夠了。
這些人的力量,對於低等位麵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即便是出現幾個彆的修煉強者,也足夠應付了。
他們來了,他也將他們納入大陣之中。
而這些人發現撕裂虛空流失的那些力量在慢慢修複,不由地集體一震。那個黑衣人驚詫道:“魔神大人,這些是什麼?”
“生機大陣!本君將你們都納入大陣中,作為一個個的小陣眼,所有轉換出來的生機便會到你們身上。這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可都彆錯過了!”
“謝魔神大人!”大家一喜。
“你們先各自去恢複。等好了,我有事安排你們做!”
“是!”眾人得令散開。
空中裂隙自動合愈。
小島上湛藍的天空頓時被黑氣沾染,黑雲密布,陰沉沉的,極為詭異恐怖。
......
“目前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夜封隱的人到底有多少!”墨魂隱開口。
“從公孫賢的信息來看,目前他能用之人隻有劉毅守。不過,也不排除他抓了彆的修士為他做事,亦或者他封印解除後傳密信回去讓人下來。”詹台留影道。
“不管怎樣,這是個前所未有的勁敵。我們隻怕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黃娟蹙眉。這麼高的武力值,真要打起來,隻怕天都被打崩了去。之前詹台大哥就說那魔神和正道戰鬥,強大的力量連那個位麵都承受不住地崩了。如果真的能夠傳人過來,那麼說明那個位麵被正道大能補了結界,要麼就是犧牲了誰誰誰成就了那個世界。
“嗯,不錯!不僅不能掉以輕心,還要做好不敵的後手,保住性命要緊。啟動兩種計劃。”慕容箬勻道。
其他人也點頭。
說白了,他們都是些逃難的傷員,有著這樣那樣不為人知的的辛酸一麵。這個時候,自是不好拿出來說,隻能心裡暗自盤算著應該怎麼做,想德更多的是保命。而且大家也沒有想到,本來就是躲命的,結果躲到了這裡還是遇到危險,不知道該說有多倒黴!
“你精通陣法,破陣的事情就交由你了!”慕容箬勻直接對玄墨辰說道。
玄墨辰點頭。
“我負責去毀滅!”墨魂隱道。查到一個地方,他就去毀滅。他就不信,那夜封隱有用不完的人。
“我也加入!”肖亮轍道。
他們二人都是做著殺人越貨的事,由他們出手更合適。
慕容箬勻點頭,“我和詹台留影負責銜接各處信息,完善後續的計劃。”
兩個軍師,自是要用在把控全局之上。
靈塵源負責調派人手,還有關注世俗界的動向。
其實,說來說去,能用的人真的不多,幾個大人物要處理要事,其他的便是跑腿了。
玄墨辰找他們要了懂得陣法的人。生機大陣他也是在一本關於上古大陣上的書看到過,沒有遇到過,今次是首次見到,倒是激起了他好學的戰鬥心。喊了人,便帶著人去觀察陣法去了。
“那我們呢?”黃娟問。雖然知道她們仨武力值太低,幫不上什麼,但是還是可以跑跑腿。
“你們跟著我們,處理後續的計劃。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等會我們細說。”慕容箬勻道。
“好!”三人點頭。
各自安排好後,這才相繼散去。
關於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這次,幾人都傳訊回去,讓自己的人統統行動起來,即便是閉關的人也出關,除非在衝刺的關鍵時刻不去打擾,其餘人全部聽候調遣,派去各處協助。
這邊在緊鑼密鼓地張羅著,而夜封隱那邊也在秘密進行著自己的計劃。而天道呢,似乎像破罐子破摔一樣,不管事。即便是夜封隱的人撕裂空間到來,也沒有降下一道天罰,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逮著軟柿子捏。
一方為了追求自己所謂的道自私地將整個天下囊括蹂躪,一方為了天下百姓太平想著大陸和平,其實無關正邪,隻關證道。每個人有自己的堅守之道,隻是每個人的道不同罷了。但是,傷天害理,把天下人命不當回事被賦予邪惡,總歸是被不容納的,而且不被崇尚,因為沒有向陽之道,隻有暗黑深淵,無儘頭的苦難。
......
事已成型,夜封隱便開始放開手腳,大乾特乾。
天火!
一顆,兩顆,三顆……無數火球如巨達的冰雹,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能,撞擊出一圈圈衝擊波,轟隆隆砸下。
有的落在大陸山林平川,有的落在島嶼,有的砸在海麵,秘密麻麻墜落在大陸各處。
刹那間,似天塌地陷。
轟隆——夜封隱在得了屬下帶來的物資,境界上又上了一個台階,但是還是覺得慢了,於是等不及了想著趕快滅世,將這裡所有的生機全部掠奪過來。還有一個,便是他心裡一直有一根刺,便是之前被封靈他們打得落荒而逃的狼狽樣,他忘懷不了,而且如刺在喉難以下咽,他要讓他們也嘗嘗這種狼狽不堪的模樣,一雪前恥。
而且他也付諸行動,直接讓劉毅守去查沈辛涼他們的新動向,才得知原來他們早已經離去,不過還有朋友在。找不到正主算賬,那就找朋友算賬,誰讓他們倒黴,一打聽,原來碰到那三個老鄉。世界就是這麼巧。他之前雖然讓劉毅守打探消息,也隻是打聽和自己相關的,隻想著恢複往昔修為再創輝煌,哪裡會理會其他的。緊跟著倆人負傷就閉關了,所以劉毅守是後麵才知道沈辛涼在逍遙仙宗待過才離開的。
作為老鄉,看在同為穿越者的份上,他可以放過她們三人,其他人就不會那麼幸運。不過,這還要看她們自己識不識時務了。
所以,得了劉毅守的消息,還沒等慕容箬勻他們行動,他們便自動找上門去了。
西苑國京城的虛空之上,立著三十多名黑衣人。黑衣人中,有一名身穿紫色華服的絕色銀發男子,風姿卓絕,很是耀眼。
“詹台留影!黃娟,龍麗,舒華利!”
“誰啊,大清早就擾人清夢,好生無禮!”黃娟飛上靈寶閣的屋瓦上,打了個哈欠,蹙眉不耐地道。人一出現,慕容箬勻就告知他們。她就知道,這些人正是他們要找的惹不起的魔神夜封隱。隻是沒想到這夜封隱委實太囂張,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龍麗、舒華利、詹台留影、慕容箬勻、靈塵源及其他鎮守這裡的人也都出現在靈寶閣上空,與之形成對立。
“大膽!膽敢對我們魔神大人無禮!該死!”
“喲,這麼狗,不錯不錯!”黃娟諷刺道。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夜封隱賤兮兮地笑著道。
果然,對麵的三人一愣。
隨即,皆是蹙眉看著他。
“既然你和我們一樣,為什麼要這麼做?以萬物為芻狗,這便是你的道?”黃娟蹙眉。這丫的指名道姓,而且一來就對暗號,定是知道她們三個的身份。也是,她們遺留下來的現代氣息濃烈,特彆是西苑國的改革開放政策。
“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舒華利也蹙眉。
“如果他真有所顧忌,今日便不會這般相見了。”龍麗淡淡看了夜封隱一眼,“說吧,來的目的?找茬?”
“算是!”他笑著道。
“聽說你之前,被痛扁落水狗,如今怎麼,是想找回場子,在小弟麵前挽回麵子?可惜,他們人走了,回他們那去了,你的想法要落空了!”黃娟冷笑道。
“不是還有你們嗎?”他從懷中摸出一把扇子,唰地一下打開,自認為風流瀟灑地笑了笑,“你們是朋友!而且他的人還未走完。”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好倒黴,做了他們的朋友?你這算是遷怒?!”黃娟道。
“太聰明了可要不得啊!”他笑著搖頭,“有句話叫看破不說破!”
“我去你嗎的看破不說破。合著你幾千年的文明熏陶都喂了狗。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便視人命為草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黃娟氣急,直接開罵。
“他哪來的良心?你說錯了!趕緊道歉!”舒華利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