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動了動,秦博延卻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見狀,宋嵐禁不住又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昨個我就和你說過,你大哥他不會有事,當時你可是很相信我呢!”
“……我現在也相信大嫂。”
眼底閃過一抹遲疑,秦博延給出回應。
宋嵐眼神沉靜,她定定地看對方片刻,說:“今個我就重申一遍,對於你大哥,我會儘我所能讓他恢複健康。”
音落,宋嵐坐到病床邊,她很自然地給秦焱錚搭脈,完全沒有要支走秦博延的意思,就那麼從容自若,在秦博延眼前,通過診脈來落實秦焱錚眼下的身體狀況。
偌大的病房裡此刻靜寂得落針可聞,秦博延對於宋嵐突兀的舉動似乎已經見怪不怪,眼裡不見有絲毫異樣。
也是,宋嵐身上的變化到目前為止,可不是發生一丁點。
先不說旁的,單單性格和言行舉止,秦博延那日在宋家院門外,就有親眼見識到,及親耳聽到她對宋家人的態度。
所以,這會兒宋嵐給秦焱錚把脈,說明宋嵐懂中醫,於秦博延來說,挺正常的。
何況宋嵐今早曾說過,她跟著祖父沒少學到東西。
而宋祖父在世期間,一手中醫術有多好,鋼鐵廠知道的人其實不少。
這其中就有秦博延的雙親。
日常,他們在家閒聊,難免會說些周圍人身上發生的大小事,好巧不巧,有一天兩人聽聞宋嵐的養父,即宋偉強要與醫術了得的老父親斷絕關係,就這樣,夫妻倆聊了幾句,被正好在家的秦博延給聽到。
不過,秦博延此時對宋嵐的舉動雖不震驚,卻也多少有點訝異,這不,等宋嵐為秦焱錚搭完脈,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大嫂,你竟然會搭脈。”
“很奇怪嗎?”
收回手,宋嵐心裡對秦焱錚的狀況有了底——確實如醫院這邊給出的結論,腦部敏感部位有淤血堆積,就算她以綿柔內力配合針灸能醫治,但要秦焱錚蘇醒,乃至不留下雙目失明的後遺症,需要的世間起碼得半年左右。
畢竟人的腦部不是普通部位,不管醫治哪方麵的病症,都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祖父的一手中醫術可是很有名的,作為孫女,我受他老人家熏陶,然後跟著學習點皮毛,譬如辨彆藥材、搭脈、針灸等,這再正常不過。”
嘴角噙笑,宋嵐起身,她檢查起秦焱錚的傷腿。
“大嫂,我沒彆的意思。”
秦博延解釋。
他就是有一點點訝異。
“我知道。”
宋嵐回了句。
“大嫂……”
秦博延民樂抿唇,他喚宋嵐。
“嗯?”
檢查完秦焱錚的傷腿,宋嵐把目光落向秦博延:“有話直說無妨。”
“那你能給大哥醫治嗎?能讓大哥醒過來,不留下後遺症,可以正常行走嗎?”話問出口,秦博延忽然覺得自己在犯蠢。
就算宋祖父醫術高明,就算大嫂有跟著宋祖父學習醫術,可中醫不像西醫,能借用儀器來確定病因,它需要的是積累,需要在實踐中不斷積累經驗,才能逐漸擁有一手好的醫術。
換句話說,中醫是在漫長的時間裡通過豐富的實操,方可達到一定的技術水準。
可是大嫂不過比他年長兩三歲,即便有跟著宋祖父學習中醫,又能學到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