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宋嵐日子過得還算順遂,但京城那邊,羅月琴中午下班那會收到宋嬌嬌寄的信,回家用過午飯,方有時間把信拆開,看女兒給她寫了些什麼。
而這一看,她頓時臉色生變。
“怎麼了?”
宋偉強本靠坐在沙發上聽收音機,察覺到羅月琴情緒不對勁,禁不住問了句。
“我本就擔心嵐嵐在分廠那邊有可能會認她生身父母,結果你猜怎麼著?”
不等宋偉強出聲,羅月琴就自顧自續說:“嵐嵐一到分廠,就馬不停蹄跑去石宋村,不僅和她生身父母相認,
還讓咱們嬌嬌很沒臉,更是讓咱們嬌嬌被村裡的老虔婆訛了好幾十塊錢,你說咱們怎麼就養了那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也許存在什麼誤會。”
宋偉強思索片刻,說:“嵐嵐是個什麼性子你我都知道,而嬌嬌又是個什麼性兒,你我同樣知道,你覺得嵐嵐會沒事找事,和嬌嬌過不去?
至於嵐嵐認她生身父母這事,在我看來,是人之常情,對此,我知道你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但除此之外,咱們不能有彆的想法,否則,嵐嵐隻怕會和咱們越發疏遠起來。”
“你這是向著那死丫頭說話?”
羅月琴不滿。
“我不是向著誰說話,你得想明白,錢副廠長的夫人可還沒放棄要把嵐嵐娶進門做兒媳婦,要是咱們因嬌嬌對嵐嵐做些什麼,等她嫁進錢副廠長家,對咱們能有何好處?”
聽宋偉強這麼說,羅月琴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她說:“可你也彆忘了,那死丫頭彆說嫁進錢家,她根本就不願意離開秦家,反正要想從她身上得到好處,我看你最好彆指望了!
再說,那死丫頭之前對咱們說話那麼難聽,她心裡已經沒有你我這對父母,既如此,咱們又何必繼續顧念她這個白眼狼!”
宋偉強沉默。
羅月琴一臉憤恨又說:“可惜咱們多年來在她身上的投資,要是嬌嬌打小養在你我身邊,她肯定不會像嵐嵐那死丫頭翻臉不認咱們。”
“這能比?你彆忘了,嬌嬌本就是咱們的女兒。”
宋偉強搖搖頭,說:“在嵐嵐身上投資,咱們是存了私心,如果沒有逼她離婚這件事,嵐嵐是不會和咱們劃清關係的。”
“照你這麼說,到頭來還是咱們的錯了?“
羅月琴不理解。
“好了,話題彆扯遠了,嬌嬌信裡可還有提到彆的?”
以宋偉強對小女兒的了解,他覺得宋嬌嬌不可能隻在信中提起宋嵐認親這一件事。
“要錢要票,要家裡給她趕在天冷前多寄幾件厚衣服。”
羅月琴冷聲說:“真是個討債鬼,當初就不該生下來!”
“你這話說的……”
宋偉強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長歎口氣說:“嬌嬌下鄉前你是怎麼答應的,就按當時說得來,至於厚衣服,回頭你把她衣櫃裡的收拾收拾,打包給寄過去便是。”
“下個月再說。”
羅月琴麵無表情:“這去下鄉才多長時間,就她事多。況且走的時候,咱們給的錢票可不少,就算到年跟前不再寄,她的日子也能過下去。”
“你做主就好。”
宋偉強沒意見。
準確些說,對於女兒的事他向來不怎麼上心。
當然,如果和他、和這個家有利益牽扯,另當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