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你讓人把偏殿收拾出來,過會兒我去住那。”
林棠打了個寒顫,身上的寒意逐漸取代了心裡的懼意。
方才她還沒來得及帶上暖手筒和披風,便跑出來了。
“公主,奴才先帶您去前廳吧,前廳有火爐。”
麥田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何事,但她從林棠的神色中,隱約猜到了與巴圖有關。
“好。”
林棠搓了搓手,一邊抬腳往前廳走,一邊道:
“你讓小鄧子去侍衛房叫額附,告訴他巴圖回來了,不用點人了。”
“嗻。”
麥田把手裡還帶餘溫的銅火爐遞給林棠,林棠以麥田還要做事為由笑著拒絕了。
片刻後。
敦多布多爾濟腳步匆匆地走到林棠身邊,一邊認認真真地看著林棠裸露的每寸皮膚,一邊自責又心疼地道:
“公主,都是臣不好。”
“額附,這又不怪你。”
林棠用烤得溫熱的手背蹭了蹭敦多布多爾濟帶著幾分涼意的臉,語氣輕快地道:
“巴圖回來了,它不知道我怕長蟲。
額附,你讓它不要在我麵前叼長蟲,可好?”
敦多布多爾濟頓了頓,眼裡閃過淚光。
他伸手抱住林棠,甕聲甕氣地道:
“公主,你真好。
公主,我好喜歡你啊。”
他知道若不是顧念著他,公主完全有機會把巴圖射殺,再讓侍衛來處理。
他也知道,對比公主為他做的事,他為公主做得遠遠不夠。
林棠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濕意,輕輕拍了拍敦多布多爾濟的後背,柔聲細語地回:
“額附也很好,我也很喜歡額附。”
她明白敦多布多爾濟的想法,但若不是為了幫她收附蒙古,額附也不會讓巴圖頻繁地給察琿多爾濟傳信啊。
她也明白,額附為她做得事越來越多在先,她向額附以及他的部落釋放善意在後。
也正因這個先後,林棠才會在日常瑣事中順著敦多布多爾濟的。
敦多布多爾濟吸了吸鼻子,親了親落在林棠脖子上的淚。
林棠覺得有些癢,伸手推他。
敦多布多爾濟抬起頭,眨了眨濕漉漉的睫毛,眼巴巴地看著林棠。
林棠微微挺直身子,湊上去吻了下敦多布多爾濟的嘴唇,便要離開。
敦多布多爾濟不給林棠機會,他伸出左手攬過林棠的腰,右手托住林棠的頭,溫柔又強勢低了低頭。
眼看就要失控,林棠遏製住上頭的欲望,推開敦多布多爾濟,氣喘籲籲地提醒道:
“額附,這是前廳。”
敦多布多爾濟再次伸手把林棠攬入懷,低眸深情地看著滿臉潮紅的林棠,啞著嗓子道:“臣知道。”
“知道就好。”
林棠伸手拍了拍發燙的臉,一本正經地道:
“我已經吩咐麥田把偏殿收拾出來了,我們先住幾日偏殿。
等正殿重新收拾好,我們再搬回去。”
“好。”
敦多布多爾濟把林棠的手拿下來,放到嘴邊親了親。
次日,寅時。
敦多布多爾濟提著裝有巴圖的籠子,走到十裡之外的地方,冷聲道:
“巴圖,你喜歡長蟲,是吧?
我滿足你。”
說完,敦多布多爾濟在雪地裡挖了個坑,把籠子放進去,又去抓了十條活的長蟲扔進去,道:
“巴圖,吃吧。”
巴圖被四周密密麻麻的蛇嚇到,它一邊淩厲地鳴叫,一邊眼巴巴地看向站在旁邊的敦多布多爾濟。
敦多布多爾濟彆過臉去不看它。
他知道巴圖不是故意犯錯的,但他隻要想到巴圖叼著長蟲去找公主,便一陣後怕。
好在昨日巴圖嘴裡的長蟲沒毒,若是有毒,再不小心咬到公主,敦多布多爾濟都不敢想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