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想起眾人指責他的場景，收起臉上溫和的笑，眼含陰狠地道:
“海東青是在我眼皮底下被人下藥的，老三沒有這個腦子，他最多隻會落井下石。”
“老三就是個卑鄙小人。”
胤禟冷笑著罵了句後，猛地拍了下椅子把手，斬釘截鐵地道:
“八哥，老四也是個心思深沉的小人，我覺得這事八成是他在背後算計你。”
“我更懷疑老二。”
胤禩搖了搖頭，緊鎖著眉頭解釋道:
“老二得皇阿瑪恩寵多年，禦前的奴才們都會給他麵子。
很有可能是他記恨我讓他丟了太子之位，暗中指使人伺機報複我。
還有，我與老四這麼多年都井水不犯河水，他沒理由突然對我出手。”
胤禟半信半疑地思忖了半晌後，堅持己見道:“八哥，我還是覺得這事你老四做的。
你想想，老二被皇阿瑪二立二廢，已經徹底失去了問鼎天下的資格。
他算計你除了出氣外，彆的沒有任何好處啊。
可老四不一樣，你在朝中勢力最大，老三又是個蠢貨。
隻要老四費儘心機地讓皇阿瑪厭惡你，那他便能順理成章地收攏人心了啊。”
胤禩不置可否地歎了口氣，他抬眸看了眼侃侃而談的胤禟，沒說他其實還懷疑……懷疑皇阿瑪。
他懷疑皇阿瑪自導自演了海東青之事，目的就在於把不忠不孝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借此削減他在朝中的勢力。
畢竟，現在的他雖說安分了些，但依舊有半數以上的官員隔三差五地上折子舉薦他為太子。
胤禟見胤禩愣神，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皺著眉頭道:
“八哥，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有道理。”
回過神的胤禩勉為其難地朝胤禩笑了笑，舊事重提道:
“九弟，皇阿瑪如今隻怕是恨不得我立刻去死，你和十四弟接下來的日子便彆來找我了吧，免得連累你們。”
“八哥！”
胤禟深吸了口氣，不讚成地看著胤禩:
“你把我和十四弟當什麼人了？
一有風吹草動，你怎麼就老想著把我們往外推呢？
難不成我們是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九弟，我不是那個意思。”
胤禩又歎了口氣，輕聲道:“我是怕連累你們。”
“八哥，我們不怕連累。”
胤禟煩躁地踱了踱步，“你以後能不能彆說這種話了啊？”
“……好。”
胤禩眼裡快速閃過愧疚，他微蜷著手指，麵色無奈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從來都沒想過讓九弟他們離他遠點。
他隻是習慣用推開他們的方式來證明他們還願意陪著他。
胤禟從來沒懷疑過胤禩的用心，他隻覺得胤禩哪哪都好，就是總想要出事了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