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地牢,陰暗,血腥,潮濕,散發著刺骨的冷。
一間無比巨大的牢房內,無數歸墟宗的子弟狼狽的擠在一起,他們或坐,或站,或躺,或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低聲交流。
此時,在牢房的角落內,正有四五個男女圍坐在牢房的茅草地上,神情擔憂,焦急。
正是,清陽峰上的師徒幾人。
當然,沈煜的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擔憂的神色,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宮若水目光看向青陽子,看著這張雖很狼狽,但依舊俊逸非凡的臉,眸底閃過深深的迷戀。
在玉林山脈鎮守靈礦的那幾年,她對青陽子的感情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日漸深厚。
眼下,看著這張朝思暮想的臉,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青陽子能感覺到南宮若水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蹙了蹙眉,眸底閃過不悅,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隻是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滿眼惆悵擔憂。
眼下小五生死未卜,他哪有功夫去處理若水對自己的感情。
南宮若水把青陽子擔憂惆悵的神色儘收眼底,知道師尊是在擔心小師妹,便道:“師尊也彆太過憂心,小師妹吉人自有天相,她既然有本事來到這裡,想來也不會有事。”
這話當然是安慰青陽子的,魔界是什麼地方,一旦被擒住,後果她幾乎不敢去想。
青陽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南宮若水,蹙了蹙眉,並未說話,隻是眸底的擔憂並未減少。
昨日牢房外麵傳來一股讓人心悸膽寒的恐怖氣息,很明顯,是發生了一場劇烈的打鬥。
若非地牢有結界保護,他們這些人,怕是都被那股可怕的氣息波及而死。
他若是沒有猜錯,那個追上去前去營救小五的男人,應該是被抓住了。
隻是,不知道被關押在哪裡。
如此,他才最擔心。
若是那個男人都被抓住了,他不敢想象小五會有什麼後果。
“大師姐,你這話騙騙小孩還可以,小師妹鐵定是被抓了,就是不知道情況如何,或者是被關押到了什麼地方。”
宋瑾亦看了看南宮若水,隨後,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他這一動,那鎖著他手腕的鐵鏈,嘩啦啦作響。
聽著鐵鏈的聲音,這下心裡是更煩躁了,一股怒氣也是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用力的一拳捶在稻草地上,神色猙獰的大聲罵道:“這些魔族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無緣無故的把我們抓過來也就罷了,一句話也不跟我們說。多問一句就要割舌頭,就這樣把我們關在這裡不管,老子操他娘的”
他寧願被拉出去受刑,也不願這樣煎熬的呆著。
蕭景澈蹙了蹙眉,狠狠的瞪了宋瑾亦一眼,冷聲嗬斥道:“四師弟,舌頭若是不想要了,就儘管罵,沒人攔著你。”
整個牢房的人皆是把目光投向宋瑾亦,一臉欽佩之色。
雖然背地裡也有不少弟子在罵這些魔族,但基本聲音都很小,像宋瑾亦這麼大聲的,還真是沒有。
原因無他,怕被拉出去用刑,或者割舌頭。
宋瑾亦一臉怒色,“老子就罵了怎麼著,我操.”
他還未罵完,就對上青陽子那凍死人的臉色。
青陽子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宋瑾亦,一句話不說。
宋瑾亦對上師尊那凍死人的視線,臉色白了白,嘴巴裡的話,是再也罵不下去了。
青陽子見老四沒在繼續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是很快收回目光。
宋瑾亦見師尊沒在繼續盯著自己看,也是鬆了一口氣。
蕭景澈把目光從宋瑾亦身上移開,轉而看向青陽子,皺眉詢問道:“師尊,浩瀚大陸已有百萬年沒有出現過魔族,突然出現也就罷了,還
“為師也不清楚。”
青陽子看了看蕭景澈,皺了皺眉,搖頭說道。
這幾日,他和宗主以及一眾歸墟宗的高層,也一直在商量這事,可無人得知原因。
最後,也隻歸咎於魔族想再次入侵浩瀚大陸,就如百萬年前出現的人魔紀。
隻不過,他們歸墟宗比較倒楣,
青陽子雖然這麼想,但卻沒有說出來。
坐在不遠處的薑璃自是聽見了師徒幾人的對話,眸底閃過心虛,隨後,就是飛快的低下頭。
就是到了此刻,她依舊認為是自己連累的歸墟宗的人。
她自己是如何得罪獨孤涼暫且不說,就是原先被關押在地牢的獨孤墨,也是她放走的。
獨孤涼會遷怒,會生氣,繼而派人把她的師門抓了,很正常。
原本薑璃以為自己會被單獨拉出去受刑,嚇得她縮在角落裡戰戰兢兢,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什麼時候就被拉出去了。
哪知道好幾天也沒有動靜,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原先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