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玉顏前去找薑璃交易八卦鑰之時。
魔界地牢的最深處,也就是地下十八層,迎來兩個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一襲黑袍高挑森寒,騰騰煞氣的美男子,他有著一雙奇特的銀眸,邪魅,妖孽,幽深,仿若地獄業火,恐怖至極。
正是獨孤涼。
跟在獨孤涼身後的,是一位麵容冷峻,高大健美的黑衣勁裝男子,正是邢護法。
獨孤涼的腳步停在關押君瀾殤的地牢門口。
他眯著狹長的鳳眸看著眼前的漆黑牢門,見牢門上的禁製已經被人瓦解,忽而勾唇嗤笑道:“小東西,倒是有點本事,本尊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誰說話。
他身後的邢護法瞬間變了臉色,隨後,“撲通”一聲,乾淨利落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尊主,屬下有罪。”
獨孤涼側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邢護法,勾起的唇角已是放下,冷冷的道:“說說你有什麼罪?”
邢護法害怕的看了看獨孤涼,低垂著腦袋,戰戰兢兢的道:“牢門上的禁製是屬下親自布置,屬下見墨瀾仙帝有乾坤鎖鎖著,以為不會有人來到這裡,便沒有派人看守,是屬下的失職,還請尊主恕罪。”
獨孤涼冷冷的看著他,眸底浮現怒意,冷聲道:“既然知道有罪,就回頭自己去領罰。”
話落,墨袍輕甩,也就打開牢房邁步走了進去。
“是,尊主。”
邢護法暗暗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恭敬的應了一句,也就飛快的起身跟上。
君瀾殤一襲素白的寬袍,膚色如玉,聖潔無暇,他長發未束,鬆鬆散散的披落在身上,纖長的睫毛低垂著,淡薄的唇仿若粉紅色的桃瓣,眉目如畫,風姿淩霜似冰雪。
當真是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傾倒眾生。
獨孤涼一步一步走到君瀾殤的麵前,睥睨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君瀾殤,眸底浮現濃濃的妒意,以及肆虐的殺意。
但也隻是一瞬,就很快恢複如常。
君瀾殤知道獨孤涼來了,甚至就停在自己的眼前,他也感受到了那股來自對方身上的肆虐殺意。
但卻半點不在意,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盤膝坐著,神情淡漠,無喜無悲,麵無表情。
仿若不知道獨孤涼進來,也不知道獨孤涼想殺他似的。
獨孤涼勾了勾嗜血的紅唇,睥睨的看著君瀾殤,嘲諷道:“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六界那麼多女仙、女妖、女魔都鐘情於你,就連她,一顆心也在你身上。”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冷意,以及殺意。
君瀾殤並不理會,就仿若沒有聽見似的,依舊緊閉著眼眸,細長濃密的睫羽垂下一片陰影,姿容絕世,猶如墜入黑暗汙濁的謫仙。
獨孤涼蹙了蹙眉,他非常討厭君瀾殤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這讓他有著想撕碎對方的衝動。
但這種衝動,很快就被他克製住了。
他掀了掀衣擺,緩緩的蹲下身子,凝眸看著君瀾殤,勾著嘲諷的弧度,譏諷的說道:“我真搞不懂,你說你整天端著一副死人臉,又這麼無趣,就連你的墨瀾宮都被人家滅掉了,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她們到底喜歡你什麼?就喜歡你這張臉嗎?可我也長的不差,甚至坐擁整個魔界。”
他睥睨著麵前的君瀾殤,一臉費解的說著,眉心微蹙,似乎對於這個問題很困惑。
站在身後全程當隱形人的邢護法嘴角瘋狂抽搐,實在無法想象,那擁有毀天滅地之能尊主,也會有為情所困的那一天。
甚至,不惜出言去譏諷貶低情敵。
君瀾殤忽然睜開眼睛,神情是淡漠,眼裡也沒有特彆的情緒,隻是淡淡的凝視著他,“你嫉妒了?”
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那隱藏在眸底深處的嘲諷。
獨孤涼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眸底湧現一股殺意,忽而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又冰又狠。
他雙眸泛著細碎的寒光,睫羽細長根根分明,眼皮潤澤透亮,黑眸泛著深入骨髓的冷,嗜血的說道:“你信不信,本尊現在就殺了你?”
君瀾殤麵色逐漸變的通紅,姿態可以說是極為的屈辱,但他的神色依舊淡漠,嘲諷的看著惱羞成怒的獨孤涼,雲淡風輕的說道:“你不會。”
若是獨孤涼想殺他,早在用邢天鐘鎮壓他的時候,就可以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你倒是自信。”
獨孤涼睨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當即也是鬆開了他。
隨後,就是冷聲道:“我倒是想殺了你,但又怕殺了你,她會因此恨我,那並不是我樂意見到的,便也就沒有殺你。”
他指的是陸玉顏。
君瀾殤心中自是明白的,他蹙眉看著他,眸底湧著莫名的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