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認為周齊是個膽小怕事的主,非要送劉子民去局子裡不可。
周齊無奈,隻好作罷。
一邊是沉默寡言和正義凜然開車的薑俊,一邊是手腳被捆,嘴裡塞著棉球,嗚咽求饒似被綁架的劉子民。
車內的氛圍,彆提多詭異了。
一個多小時後。
車子駛入一個小鎮,直奔公安局大門停下。
劉子民一看,差點嚇尿褲子。
薑俊二話不說,跳下車,繞到車門邊,拉開就要拖劉子民出去。
周齊見狀,連忙下車,把薑俊拉到一邊。
“你這是什麼意思?”薑俊嚴肅地質問。
“兄弟,我問你,把他送進去後,你打算怎麼解釋這事兒?”周齊反問道。
“實話實說唄。”薑俊答道。
“萬一他死不認賬呢?”周齊追問。
薑俊愣了愣:“你不是有他們的簽名和手印嘛。”
“那玩意糊弄糊弄外行還行,真把他們送進去,搞不好咱倆得被扣下,信不信?”
周齊說,“他們雖說是劫匪,但就憑那份簽名和手印,法庭上站不住腳。反倒是咱們好端端的,他們被打得鼻青臉腫,萬一鬨到警察那,他們反過來咬一口,說咱們惹事,這黑鍋咱們背得起嗎?”
周齊頓了頓,話鋒一轉:“你以前犯過錯吧?”
薑俊猛地一驚。
他沒言語,但表情已說明一切。
身手好,還會開大車,怎會混到飯都吃不上?
隻有一種可能:有案底,沒人敢雇。
周齊搭上他的肩:“老弟,咱倆也算共患難過,我坦白我蹲過大獄,故意傷害判了五年!”
薑俊眉毛一挑,驚訝地望著周齊。
周齊拍拍他肩:“除暴安良是應該,可咱這背景,被反咬一口,你覺得公理偏向誰?”
“那他們豈不是逍遙法外?”薑俊低沉地問。
這話一出,周齊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你錯了。”周齊說:“咱們不報警,對他們更有震懾力。一報警,若不能定他們罪,隻會讓他們更囂張。你琢磨琢磨,是不是這麼回事?”
薑俊陷入沉思。
周齊沒給他多想,說:“走,先找個地兒填飽肚子。”
薑俊皺眉猶豫片刻,還是跟上了。
其實,周齊不報警,除了擔心自身背景,還考慮到了這一車貨。
劉子民若被抓,肯定會聯係棉紡廠,而這車貨是張文輝私下安排的,相當於走私。
後果如何,實在難料。
換句話說,劉子民一進公安局,整盤棋就失控了。
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
飯後。
“我想明白了,你那招可能更高明。”薑俊說。
周齊聞言輕笑。
沒等他回應,薑俊放下筷子,道:“你的情我記下了,走了。”
話音剛落,他大踏步往外走,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