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工具也太難聽了,我們應該是……”溫璨頓了頓,“互相合作的關係。”
“當然,”他又道,“現階段來看,是她對我的幫助更多。”
“是啊,然後你的回報就是,對有關她的糟糕傳言視而不見。”葉亭初漠然道,“彆告訴我你對溫蓮的誣陷毫無辦法?”
她轉身麵對著溫璨,袖子半挽的一隻手插在西褲兜裡,精致的下頜不動,眼皮卻微垂,半掩在陰影中的視線向下——那是一個具有相當危險性的冰冷俯視。
“就算是要脫離溫氏,你也完全可以想出更加強勢和萬無一失的手段,可你選擇和葉空訂婚,就是在用自汙的手法達成目的,我不清楚你到底想乾什麼,但,無論如何,不要再牽連到我妹妹。”
她微抬下頜,眼睛完全藏入了陰影裡:“否則,你的願望恐怕很難達成了。”
溫璨神情平靜,甚至還笑了笑:“小葉總有兩個妹妹,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從今天開始,我隻有一個妹妹,那就是葉空。”
“明白了,”溫璨笑了笑,“畢竟我的敵人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多一個小葉總這樣可怕的敵人。”
葉亭初並不相信他的話。
根據這些年在商場以及社交場合的偶爾交手來看,溫璨根本就是個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慢鬼。
即便所有人都說他是玉洲所有家族裡最溫柔可親的掌權者,她也從來都對這個人保持著帶有一絲厭惡的警惕之心。
畢竟小葉總最討厭的,就是表裡不一,城府深沉的人。
可今天的談話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她掃了一眼溫璨,轉身離去。
待葉亭初走遠,助理才慢慢來到了溫璨身後。
“小葉總是個很敏銳的人。”助理說,“等葉氏正式交到她手裡,葉家隻怕還要更上幾層樓。”
“能力和野心、手段和耐心一樣不缺,不如說我很奇怪,為什麼她至今還沒有徹底奪權。”
似乎想到什麼,溫璨沉默幾秒後,突然又笑了起來,“習慣了溫氏弱肉強食的思維方式,我都差點忘了,她生在一個父母恩愛,兄弟友好的家庭。”
“但即便如此,能在一夜之間,就讓小葉總徹底割舍那個相處二十年的假妹妹——我這個合作夥伴,還真是不一般啊。”
夜風吹散了男人最後的自語。
助理推著他消失在了小道儘頭。
·
等葉亭初徹底搞完了和溫氏的合同,她特地空出了一天的時間教葉空滑雪。
可惜手把手拉著教了一天,理論知識與教科書式示範輪番上陣,也沒能讓葉空學會一星半點。
隻要葉大小姐鬆開手,她就會毫無掙紮地越滑越歪,最後一頭栽進雪地裡。
林心舟看得哈哈大笑,還企圖來當她的老師過把癮,結果不到半小時就罵罵咧咧地跑了。
“算了,我已經想通了。”葉空兩腿伸直坐在雪地裡,雙眼無神道,“上帝給你打開了一扇門,就必然會關上一扇窗,我被關上的那扇窗顯然就是和運動有關的一切。”
她向後一躺,在雪地裡挺屍道:“彆浪費時間教我了,我甘心做一條四肢退化的魚類。”
葉亭初剛在她身周繞行一圈,姿勢極帥地停下來。
她摘了滑雪鏡,在葉空身邊坐下:“和你待在一起做任何事都不算浪費時間,何況,我也很久沒這樣休息過了。”
葉空眼睛一眨,側頭看向她:“哇,你本來就這麼會說話嗎?”
“顯然,”葉亭初漠然表示,“上帝給我打開了所有的窗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