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求?”
彆墅門前有風吹過。
葉亭初一邊慢慢往門內走,一邊聽見了電話那頭含著輕微笑意的男聲。
“她要杜家——生生吃下這個大虧,還半點好處都不能撈到。”
“……”葉亭初正要向裡走的腳步頓住了,眼瞳也微微凝滯。
“小葉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溫璨笑道,“她的意思是,不許葉家為她的行為付出任何代價。”
“她就是要讓杜家母子三人,白白挨她的打,最後還要把不滿都一聲不吭地咽下去。”
“……所以她來求你了?”
“我說了,不是求,是要求。”溫璨說。
聽起來,他像是在那頭聳了聳肩,語氣又是謙虛,又甚是無奈道:“而我已經答應她了,所以,還請小葉總放棄原本的打算。”
男人笑盈盈地說:“今天晚上,我的管家會去醫院和杜總好好談談,這件事,你們可以不用管了。”
“……”葉亭初站定在門前,越過寬敞的院子,和落地窗前長滿的花,她能隱約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葉空。
方思婉正半蹲在她麵前,仰著身體給她擦臉。
少女則低著頭任由擺弄,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看起來安靜又乖巧,一點都看不出是能用筆插透彆人手掌的狠人。
葉亭初遠遠看著她,嗓音壓低問溫璨:“你是要為了葉空,把溫璨這個名字,徹底和葉家綁在一起嗎?”
“怎麼?小葉總嫌我是個殘廢,會給你們葉家丟臉?”
“……不必跟我這種開玩笑,”葉亭初冷冷道,“隻要我妹妹樂意,就算溫先生要來做贅婿,我葉家也是敢收的。”
掛電話之前,溫璨還讓葉亭初傳了一句話。
“溫璨說,明天想約你去煙橋坡吃飯。”
客廳裡,葉空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葉亭初掃她一眼,問:“你沒受傷吧?”
“沒有,”葉空道,“毫發無損。”
一旁始終沉默著的葉臻,此時才慢慢道:“你真的……用鉛筆把人的手掌紮穿了?”
葉空點了點頭。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葉空問:“我問你個問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會,”葉臻停頓了一下,“怎麼對待打過你耳光的人?”
“……”葉空神情一頓,這才撩起眼皮轉頭看了他一眼。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黑水銀般的眼珠隻是輕輕一掃便收了回去。
這麼個半秒不到的眼神,卻讓葉臻感到頭皮發麻。
“你什麼時候打過她了?”
還沒來得及從頭皮發麻的驚悚中回過神來,一道更冷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
葉臻仰頭往後一看,正對上葉亭初俯視下來的眼神。
葉臻:……
“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還行使了不少哥哥的權利呢。”
葉亭初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麵無表情又輕飄飄地說:“這麼威風,那就替我去一趟南港吧,我們在那邊的廠子好像出了些亂子,需要本家的人過去巡查一下,剛好你最近也沒什麼工作。”
“南港的廠子?”葉臻臉色微變,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姐,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需要坐六小時的船,轉好幾次車才能到的春田村吧?”
見葉亭初沒有要否認的意思,葉臻徹底癱在了沙發上:“我會吐死在船上的。”
“你已經不是十七歲了,暈船的毛病也會隨著年齡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