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秋的怒氣都被她這眼神給澆滅了一半,她幾乎是打了個寒噤,才欲言又止道:“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弟弟?”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葉空看向她,還在笑:“我也討厭你,雖然比你弟弟稍微淺一點。”
“……”秦染秋搖了搖頭,似乎為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荒謬。
她閉了閉眼,終於轉頭找溫璨做主去了:“我說你,就不說點什麼嗎?”
她語氣多少帶著怨氣,好似被損友的女朋友懟了一樣自然。
溫璨沉默一下,溫聲道:“你為什麼不發誓呢?”
“……”
院子裡突然陷入了極端的死寂。
頭頂幾隻鳥並排飛過天空,發出清脆悠遠的啼叫。
秦染秋這才回神。
她近乎條件反射地偏了下頭,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是說,發個誓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不做呢?”
溫璨也笑了笑。
和秦染秋一樣的無奈。
就像任何一個在女友和朋友之間感到為難和歎息的男人。
隻是他長得太好看,連這種無奈都顯得令人心動。
而秦染秋注視著這種心動,屏氣凝神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聽見自己正常呼吸的聲音。
“你,”她嘴角不可置信的扯了一下,“你這是要,讓我對她發誓?就因為她一個無端的猜測?”
“溫大少爺……”秦見白見狀也要開口。
他語氣很冷,卻立刻就被語氣平和的溫璨給壓了下去。
“如果沒有你弟弟先騷擾她,也不會有她的無端猜測以及要求——可我好奇的是,為什麼你弟弟連不再接近她這樣的事都不能保證?”
溫璨眼神好奇:“就算她不能保證,你這個做姐姐的,還不能約束他嗎?”
“……我會說他的。”
“可我未婚妻的要求是,從此對她退避三舍。”
“……”秦染秋的臉已經完全白了,她定定地看著溫璨,嗓音發乾,“你不覺得這樣的要求很羞辱人嗎?”
“我覺得你弟弟罔顧她的意願不停去見她,更加羞辱人呢。”
“……”
事態一變,成了兩位互為“摯友”之人的對峙現場。
葉空退居幕後,此時正捧著腮幫子看戲。
她看看這個——秦染秋臉色慘白,從眼神到每一寸表情甚至肢體,都寫滿了被傷害後的不可置信。
她又看看那個——溫璨始終維持著淡淡的笑,不多一寸不少一分,沒有冒犯也不顯得咄咄逼人,但卻自有一股溫和而不容侵犯的冷酷在其中。
尤其和對麵的女人對比起來,他就尤其顯得殘忍無情。
葉空看得津津有味,要是麵前有瓜子她估計都能當場嗑起來了。
“溫大少爺!”秦見白再次出聲,“你和我姐姐……”
“秦少爺!”溫璨再度將他的聲音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