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葉亭初:“你怕我會介意她給葉寶珠打電話?怕我會生氣?對她不滿?”
“其實不會的。”不等葉亭初回答她就說,“我學心理學,所以我了解媽媽在想什麼。”
“我知道她沒有做錯什麼,她其實是個好媽媽,對我也很好,很溫柔。”葉空兀自點了點頭,“所以,我不會對她不滿,也不會因此而傷害她的。”
她對葉亭初道:“你不用擔心。”
“……”葉亭初卻看著她,靜靜凝視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沒有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你會因此而受傷。”
“即便知道那是對的,即便知道她很溫柔,可人的感情是不講這些道理對錯的,所以我擔心,你會難過,也擔心你不知道自己在難過。”
“……”葉空眼瞳微微凝滯了一下,隨後她帶著些許驚奇的把葉亭初打量了一遍。
小葉總在家也總是穿得很一絲不苟,黑色襯衫鬆了兩顆紐扣,右邊口袋上繡了一小枝紅色櫻桃,給原本生人勿近的高冷中添了一分隨和的氣質。
頭發依舊是看起來很隨意的卷,微微淩亂卻很好看的散著。
整個就是年輕女總裁在家也隨時都能工作的狀態,隻有手指上一點綠色的奇異果果皮破壞了這種氣質。
葉空看著看著,便突然笑起來。
“連感情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怎麼會被感情傷害呢?”
“如果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被傷害了,那一定是我故意讓你這麼覺得的。”
葉空不以為意地轉了一圈筆,垂頭繼續畫畫。
可才畫了一筆,她便突然又停下,轉頭來看著葉亭初道:“不過……”
她瞄了一眼女人的手指,想了想,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葉亭初被她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
可下一秒,少女甚至湊過來,毫無預兆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下是整個人都石化了,連瞳仁都凝固住。
“謝謝你人生中第一次親手榨的奇異果汁,雖然很酸,但我榮幸,也很高興能得到它。”
她抽了張紙巾,把那點奇異果皮從葉亭初指尖上擦掉了。
然後又抬頭看著葉亭初,直視著她的眼睛微微笑著,又重複了一遍:“謝謝姐姐。”
葉亭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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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亭初下樓的時候一臉的若有所思。
放下杯子,她保持著這樣若有所思的狀態,拿著車鑰匙往外走去。
在外麵澆花的花農葉海川先生戴著帽子問她去哪兒。
“去給我妹妹買打高爾夫需要的東西。”葉亭初一邊走一邊慢慢的說,“以後她要參加的貴族活動隻怕還不少,順便騎士裝也買一下,再挑一匹好馬,還有什麼……要不去俱樂部看看遊艇吧?還有賽車,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種暴力而且有風險的活動,還有顏料和樂器,可這些方麵我都懂得不多,是不是應該去藝術館聘個專業人士……”
……
“可你下午不是還有個會要開嗎?喂……”
葉海川站在花田裡,扶著帽子看著自家威儀凜凜的大女兒就這樣自言自語地走出了彆墅。
看似冷靜理智,其實有種神神叨叨的遊魂感。
葉海川一臉茫然的看著,又按著帽子轉頭看了眼彆墅二樓,葉空臥室所在的位置:“小家夥跟她姐姐說什麼了?怎麼跟靈魂出竅了似的。”
說著他又嘶了一聲:“小屁孩恐怖如斯。”
想想不太安全,葉海川打電話叫了司機去給葉亭初開車,這才又安心經營起自己的花田來,還順道朝樓上喊了一聲:“小空空要不要下來陪爸爸澆花?!”
不到三秒,樓上就傳來無情的拒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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