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奢靡無度的漫長下午結束了。
晚餐在山莊裡舉行。
天公作美,眾人轉移的時候,雨就漸漸停了。
原本陰沉的雲堆竟也慢慢散了,猶如洗過的天空裡,淡淡的霞光紅暈般嬌羞的抹在天際。
晚餐正式開始之前,原本在巨大馬場上四散的子弟們開始聚攏,同時葉空身邊異樣的目光和閒話也多了起來。
雖然有林心舟在一個不停的冷冷瞪回去,卻還是止不住那些竊竊的笑聲和議論。
“這些嘴巴傳謠言倒是傳得很快。”林心舟氣得直翻白眼,“什麼花盒什麼孤兒院,什麼話都敢信,全都是蠢貨。”
葉空端著杯果汁慢慢喝著,對一切都無動於衷。
直到有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我其實真的不懂,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葉空側頭看了一眼,來人是溫蓮。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因為遠處的景象而停住了。
葉空便也漫不經心看過去。
在這中式的巨大園子裡,遠處高高搭建的舞台上,秦家特意請來的當紅歌手剛唱完一曲,正退下去。
而此刻正在秦家家主邀請下上場的,是西裝革履,一派尊貴之向的溫榮。
秦家家主先拿著話筒咳嗽一聲,待客人們都安靜下來後,說了些歡迎貴客們到來之類的場麵話,之後,才正色起來:“今天到訪的貴客想必都知道一些有關小女的流言蜚語,今天趁著大家都在,被牽扯其中的溫總也有幾句話想說……”
他把話筒讓給溫榮。
溫榮就像身處於每一個眾星拱月的慈善晚會現場一樣,熟練而風度翩翩地對大家微微行禮:“說起來,我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為這種事澄清,本來實在是也有些不像樣,但事關一個很優秀的晚輩,也事關我兒子最在意的人,就再丟臉,我這個老頭子也必須得出來澄清一下才行……”
……
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全場,帶點自我打趣的幽默,贏得了大部分人善意的笑聲。
同時也有人不懷好意的議論起來。
“兒子最在意的人?她指的誰?”
“是葉空?還是秦染秋?”
“在為秦染秋澄清,那肯定是秦染秋咯?”
“嘻嘻,本來就是他們比較般配,葉空算什麼?”
“不是都分手了嗎?現在對溫璨來說重要的是葉空吧?”
“分手也是愛過,隻看愛誰更多罷了。”
……
“當然是愛染秋更多。”
細細碎碎的低聲討論裡,突然插入一個大剌剌的聲音。
“沒聽說過嗎?求而不得的,才是最好的。”
蔣檸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在她身後還跟著在拉扯她胳膊,試圖阻止她說話的秦染秋。
可蔣檸恍若未察,端著酒杯徑直來到葉空麵前,對她虛偽一笑:“你說,我說得對嗎,葉三小姐?”
葉空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語氣平直的吐出兩個字:“傻逼。”
蔣檸麵色一冷,下一刻又突然一笑,哎呀一聲,極快地將手裡的酒潑向葉空。
後者因運動神經太過糟糕而沒能躲過。
可她一秒沒停,抬手就把手裡的果汁潑了回去。
但對麵卻有人及時為蔣檸擋住了,是那個動作很快的保鏢。
葉空還是沒停,在蔣檸的嘻笑中,她把空酒杯直接砸在保鏢頭上。
一聲脆響後碎片四濺,血從保鏢額頭淌下來。
蔣檸麵色大變,頓時從保鏢身後竄出來:“葉空!!”
少女依舊一言不發,抬手從桌上拿酒,接連三杯,一杯不停地潑向自己送上門的蔣檸。
這一次保鏢保護不及,三杯酒全都正正潑到了蔣檸臉上,將她的妝都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