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彆跟著我了?”
伴隨著開門聲響起的,是曲霧煩躁又略帶麻木的聲音。
葉空還沒抬頭,樂悅和小金先看了過去。
曲霧身後跟著推門進來的還是那個眼熟的學姐。
她一路背著手左右張望“我沒跟著你啊,去警局是因為我也要做筆錄,來咖啡店是因為我想喝咖啡,你乾嘛說我是在跟著你?”
口罩上方的大眼睛往上一翻,轉而掃過明顯被稍微清理過的店內,視線先落在了正在撿最後幾塊碎片的樂悅身上,側頭問正在擦桌子的小金“喲,是你小老板請的人?她今天怎麼還……”
“管起事”三個字還沒出口,她先看到了蹲在牆角默默擦玻璃的葉空。
整個人都愣住了。
跟在她身後的學姐險些一腳踩到她鞋跟,好容易停住便跟著抬起頭來“怎麼了?”
曲霧沒理她,而是瞪大眼睛看著葉空認真擦玻璃的背影,然後默默拿起手機,放大,上下左右各個角度都拍了幾張。
她還沒關快門聲。
哢擦哢嚓幾下響起來,葉空想聽不到也難。
她轉頭看來,眼神冷冷淡淡“你找打?”
“嘿嘿,這不是好多年沒見過你乾活兒的樣子了,紀念一下嘛。”
曲霧收起手機,揣進牛仔外套的衣兜裡,大步走過去,然後毫不客氣地搶走了葉空手裡的抹布“哪裡輪得到你來乾這些活兒啊?”
女人笑嘻嘻把她拉起來,看著她纖瘦卻因為長期拿畫筆而帶著薄繭的手指“你這雙手呢,隻適合用來拿畫筆,玩樂器,最好是水都不要沾。”
葉空……
葉空無動於衷地抽回手,順道也奪回了抹布,一邊蹲回去繼續擦玻璃,一邊麵無表情道“最近又看什麼狗血劇了?”
“不是劇是小說啦,藝術家之愛。”曲霧在她旁邊蹲下來,一邊看她擦玻璃一邊絮絮叨叨,“那裡麵的女主是個小提琴手,跟霸總相愛之後帶球跑了,霸總翻天覆地找了她三年,找到的時候正看到她在餐廳裡端盤子,就抱著她說了這段話——是不是很甜?”
“有時候很想對你罵一些惡毒的話,但基於對合作者的禮貌我忍住了。”葉空頭也不回的說。
“難道不是因為愛我才忍住的嗎?”曲霧繼續嘻嘻笑。
她在葉空身邊蹲著的樣子像一條開朗又漂亮的大型薩摩耶,和之前桀驁拒人千裡的模樣完全相反,看得不遠處的學姐都有些愣住了。
啪——
碎瓷片在桶裡再度摔碎的聲音。
之後是一串不斷接近的腳步聲。
曲霧率先轉頭看來,撩起眼皮,看到一張還算眼熟的臉“怎麼是你?”
“畢竟你的店被砸成這樣,我也有責任。”男人說,“但我又賠不起,就隻能用這種辦法來補償了。”
他舉了舉手裡裝滿碎片的桶“有拖把嗎?我還可以拖地。”
曲霧挑了挑眉,把人從上到下掃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學姐突然也幾步湊上來“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可以幫忙的,免得你還要花錢找保潔什麼的。”
打架時毫不猶豫踹花盆踹桌子的曲霧,這會兒聞言卻細心計較起這幾個人工費來。
思索十幾秒後,她果斷點頭“行啊,送上門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她偏頭看向還在悄悄吃瓜的小金“小金,你帶他們去拿拖把。”
幾個人開始忙起來沒多久,玻璃門又被接二連三地推開了。
“葉空,聽說你的店又被砸了?”
“什麼叫她的店?是咱們的店——你忘了我們也有股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