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見白”沉默了很久。
嘴角那點少得可憐的笑意也徹底消失了。
他直直看著葉空,好一會兒才道“我以為葉小姐不會多管閒事。”
葉空不回答。
男人便用一種堪稱惡意的目光睨向地上的人“還是說你的喜好真的就這麼一致,隻看得上這些裝模作樣的娘娘腔?來一個你就喜歡一個?”
葉空眼神古怪,還是不回答。
“秦見白”嘴角輕輕動了一下——就像是被某種情緒席卷侵占了身體,因此難以控製自己的表情。
“葉小姐,你為什麼不說話?”他眼眸簡直快要黑成吸收光線的深淵,從麵具後直勾勾盯著人的模樣甚至有幾分滲人,“一個溫璨不夠,你還要收集溫璨二號溫璨三號嗎?”
葉空眼神一動,這時才終於舍得發聲,帶點不由自主的笑意“那怎麼能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秦見白”盯著她輕聲說,“葉小姐總是對這一款淒淒慘慘的男人感興趣不是嗎?哦……甚至他也坐過輪椅,雖然是假的。”
不知看到什麼,“秦見白”視線突然動了動,繼續道“就是不知道,溫璨一號和溫璨二號,到底哪一個更符合你的喜好呢?一個是真殘疾,一個卻是能站起來給你送糖吃的假殘疾……”
極細微的視線變化也依舊被葉空捕捉到了。
她若有所感地轉頭看去。
隻見散開一半的人群之中,一架銀色輪椅正靜靜停在包圍圈邊緣。
溫璨坐在上麵,視線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片刻後才轉移到她臉上。
他沒有笑。
葉空也沒有笑。
葉空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散漫投向了那個站在他身邊,穿著白色大衣留著長長卷發的女人——正是照片上的那一個。
“秦見白”麵具下的嘴角一彎,再說話時語氣都柔和了一些“溫先生來了……”他視線落到那個女人身上,“不知道這位是?”
女人原本正上下打量著葉空,此時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打聽彆人名字之前先報自己名字是基本禮儀。”
“秦見白”居然好脾氣的當真自我介紹了一番,這才又引回正題“不知道兩位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是想問我們聽到了多少吧?”女人不等他說完就笑了一聲,又瞥向葉空,“從一個溫璨不夠還要收集溫璨二號溫璨三號開始的。”
“那真是不巧。”“秦見白”抬手對著幾個保鏢一揮,七八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立刻開始驅逐剩下的人群,任由學生們拿著手機對著他們拍也不在乎。
於是當救護車抵達的時候,現場已經不剩什麼人了。
“秦見白”還甚是鄭重地吩咐手下把樂悅好好送去醫院“這可是葉小姐要護著的人,你們誰要是把他磕碰了,我找你們算賬。”
醫護就地給樂悅做了幾樣檢查,期間他又昏昏地醒了過來,被抬上擔架時還輕輕喊了一聲“葉老板”。
“秦見白”微微一笑,立刻叫人停住了。
葉空這才轉眼,看向擔架上好似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睜眼看著她,像是努力要扯出笑來“你之後……要再給我寫一張紙條,今天的被他撕了。”
葉空……
少女眼底浮現出真實的驚歎來,落在旁人眼裡卻成了動容的愣怔。
“秦見白”臉上方才還掛著的笑刹那間全部消失。
直到看著那輛救護車遠去,他才緩緩收回了陰冷的眼神。
正想轉頭對葉空說些什麼,卻見少女突然邁步朝溫璨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