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在聽到曦欞的話時立馬就出了浴室,嘩嘩的水聲正好蓋過了他的話,因此看起來很像是被發現不軌落荒而逃。
沒收到應答的曦欞也不在意,她沒有情感和情緒,夜闌隻是她漫長人生的一個過客罷了。曦欞回歸時隻見過夜闌一麵,暫時還未分辨出此時的夜闌和聖壇的那個少年是同一人。
曦欞並未意識到自已對夜闌的特殊,若換作彆人,他們壓根就沒有觸碰她禁忌的機會,在碰到暗門那一刻就會被神力彈出去,更彆說進來這個秘境了。
其實曦欞剛脫口而出完就覺得自已的要求有些無理,她不知道為何自已看見夜闌就會不由自主地“使喚”他,好像他們之間就應該這樣自然地相處。
“卿卿。”聽到腳步聲傳來,夜闌擺弄著火架上的竹筒,頭也沒抬很自然地開口。“想喝什麼茶?”
再一次在耳邊清晰地聽到那過於親昵的稱呼,曦欞像是落入了一片柔軟之中,內心忽然塌陷了一角。曦欞抬頭與他對視,她想起了南越祭台那一眼。
他給她的感覺很熟悉,說話的聲音、身上的香氣,特彆是看她的眼神。那雙好看的眼睛撞進了她的心裡,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澀感,她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自從在南越聖壇醒來,她就沒有任何情緒,腦海中關於自已所有的記憶陌生又模糊,唯一感覺真實的隻有一個名字和職責。
知道夜闌無礙後曦欞就毫不留情地離開了,或許帶有惱羞成怒的情緒,但更多的是下意識的無所適從。在北行途中聽著聖使的彙報,曦欞閉目養神的同時也是在整理思緒,她總感覺自已的生活不應該隻有職責而已。
曦欞內心是冰冷的,他人的歡笑、悲泣、爭鬥等隻讓她覺得煩躁。自打見了夜闌她就心神不寧,但卻絲毫不排斥他的存在,曦欞很不喜歡這樣陌生的感覺。
“你認識餘?”曦欞微微轉頭,餘光瞥向正忙著煮茶的少年,冷峻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認識,你是神女曦欞。”他的回答模棱兩可,曦欞也不在意夜闌含糊的態度,冰眸動了動旋即看向他漂亮的手。上邊的幾道劃痕還很新,那是為了她傷的。
“餘隻是隨口一提。”看著少年耐心地給她烹茶,曦欞彆扭地坐在了他對麵,畢竟她曾對他動過殺念。
山穀離聖殿有些距離,夜闌為了能讓曦欞及時喝上茶水,果斷放棄回殿內拿水。在山穀中搜尋了一些茶葉,將竹子截成幾段洗淨後裝滿山泉水,架好火堆就開始燒煮。林輕綿的口味本就多樣,沒有特彆喜愛的茶,他總是習慣搜尋最好的一並蒸煮好任她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