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安靜的午後,曦欞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抹紅出了神。地獄之花開彼岸,曦欞看著它不由得心生歡喜,夜闌對她很了解,比她自已還了解。
自夜闌來到身邊,曦欞的寢殿就換了樣,在不改變簡潔風格的基礎上增添了些悅目的小東西,那是她不討厭的色彩。
夜闌的貼身伺候她並未拒絕,二人相處時的熟悉和自然她並不討厭。此時的她並不知道,在遇見他的那一刻,她緊閉的心就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隙,並且從此隻為一人敞開。
曦欞伸手撫上妖豔的彼岸花,與她寢殿窗邊的那一株一樣美豔。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什麼神色一凜,轉身來到了側室。躺在軟榻上午睡的夜闌渾然不覺,直到一股掌風襲來才堪堪睜開雙眼躲過攻擊。
其實若曦欞真想殺他他不會躲,隻是他想要一個理由,夜闌想要的隻有和她共白頭。在關鍵時刻,他察覺到她動手的目的並非如此,夜闌下意識的躲閃證明了他確實在遮掩些什麼。
曦欞靈巧的身子在他身邊纏繞著,夜闌小心應對的同時完全避過了她其他觸碰。就在即將製住曦欞時,對方力道一鬆順勢倒在他懷裡。
夜闌低頭,正好對上曦欞抬頭的視線。一動不動盯著他的黛眉下的眸子格外吸引人,媚意自成的她讓他心亂如麻。
她的左臉貼著他的右臉,淺淺的呼吸悉數噴灑在夜闌臉頰、脖子和耳邊。曦欞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搭著他的肩膀將人推倒在軟榻上。修長的手臂勾住她纖細的腰肢,欲將人帶入懷中的夜闌被看出了意圖,曦欞很輕易就躲開了他的手。
情之所至,曦欞忽然俯下身對著他邪魅一笑,夜闌眼中的茫然未退,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雙柔軟的櫻唇堵住。看著近在眼前的睫毛,夜闌望著眼中一片清明的她怔了一下,攬著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似乎在向她發出疑惑。
齒縫被撬開的那一瞬間,夜闌反客為主,他用力將人帶入懷中,細細碎碎的吻帶著淡淡的冷香互相交纏。她趴在他的胸膛,他的呼吸和她交纏在一起,她的靈魂隻想親近一人。
曦欞閉上眼不去看他微紅的雙眸,睫毛撲閃留下一片扇影。夜闌的吻內斂又克製,生怕多用點力就會傷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他對她的愛和溫柔超出了她的認知。曦欞想:自已似乎一早淪陷了。
“再往下摸,我怕你會受傷……”夜闌眼神迷蒙的愛意彌漫,卻在曦欞伸手觸上腹部時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姑娘也在那刻如兔子般靈活地跳出了他的懷裡。
“……”曦欞背對著夜闌沒有回話,她也不清楚自已是惱羞成怒還是其他。方才她被吻得渾身酥酥麻麻,此時臉上的紅潤未消,可該臉紅耳熱的不應該是清冷如謫仙的主動的她!
“摸到了想要的嗎?”看到她這一副“羞澀”的模樣,夜闌忍不住打趣。方才的情景實在有些危險,看曦欞的神色應該成功掩飾過去了吧。
“我好像見過它,在南越的祭台邊上——”曦欞忽然盯著夜闌的腰,準確地說是方才動作時掉出來的刀。
曦欞回憶起醒來那一刻,混沌的腦袋裡沒有任何記憶的初始狀態,她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戴麵具的少年。曦欞當時隻覺得他是個很漂亮的人,孤獨的靈魂刻著深刻的執念,顏色混沌卻十分耀眼。
“南越?你何時去的?”自南越與林輕綿分開,烏金刀就一直在他身邊,沒人知道夜闌沒了南行的記憶,因此聽到曦欞曾去過南越確實有些驚訝。
“南巡至今過去一月了,怎麼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具體時間,北上的行程速度驚人,不知道東方彧是不是抄了小道或者給馬匹加了助力,回到北境的時間縮短了至少一半。
“我也曾在南越,匕首琳琅滿目但大同小異,你可能看錯了。”他以為他們是因為時間正好錯開才錯過了提前見麵的機會,可曦欞的話卻證明時間正好。
“不會,它就在祭台上,你的腳下。”曦欞認錯誰也不會認錯夜闌,他們擁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即使當時夜裡燈光昏暗,戴著麵具的那人就站在她麵前。
“你是說,我們在南越見過?”他的驚訝並不小,但微蹙的眉頭削減了最應該出現的情緒,看起來有點像是在生悶氣,雖然不知道他在惱什麼。
夜闌忽然想起納蘭如懿的話,當時她就已經在提醒他林輕綿也曾在南越,因為他不在的時候她正好見過林輕綿。他上一刻還在可惜自已沒能早點與之相見,下一刻曦欞卻告訴他他們見過,可他沒有這個記憶。
“唔……”想來想去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嘛,但夜闌不記得了她也不在意,等到他想起了就好了。
想起夜闌的傷,曦欞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緊緊盯著欲蓋彌彰的少年。在方才親密的迷蒙中,他有意拒絕她觸碰一些地方,很難不惹人懷疑是難言之隱——因為受傷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