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的氛圍愈發緊張,真業火也已從入口探入了,他們在秘境內都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明顯的超常異動。
玄一望著悠閒喝茶的朝羽深吸了口氣,飛身而起準備上前說些什麼,卻在離地的那一刻被一股勁力揮出了秘境,身後跟著懸空的九臣和因驚慌失措而在空中張牙舞爪的一群人。
墮魔們很輕易地穿過以往的銅牆鐵壁,各個歡呼怒號彰顯自己大業即成的喜悅,魔主·帶領眾人一舉進攻三界。
他們痛快地見人就啃,發泄著積蓄已久的怨怒,很快就都卷入綿延的火海之中痛苦哀嚎。
眼前淒慘的情狀是意料之中,魔主在隱隱之中也看見了消亡的結果,墮魔們聽到這個消息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選擇了“回家”。
即使墮魔全都躲在虛無不進來,他們也可能會因為“神罰”波及虛無而被無數時空亂流絞殺,或許留在虛無還能尋到一絲生存的希望,但他們太累了。
墮魔們遭受的是無妄之災,與三界自甘墮落之人相比他們何其無辜!
他們在虛無漂浮得太久了,三界本就是他們的家,大多數人寧願“飛蛾撲火”、“落葉歸根”,也不願生活在動蕩不安的虛無,過那種時常提心吊膽沒有安寧的日子,即使前路是毀滅他們也毫不在乎!
被烈焰吞噬燃燒靈魂時,他們並沒有停下殺戮的步伐,而是大笑著更迅速地報著仇。
在最後一刻,臉上絲毫沒有痛苦的猙獰,反而是釋然和解脫的愉悅,有些人還會微笑著相擁,一起消失在熊熊閃耀的火光中……
看著一群墮魔自取滅亡,天道真的被震撼到了朝羽到底是在做好事還是壞事?
原本消失的人中不乏有無辜的世民,朝羽降下“神罰”就帶有私心,他為了向蒼生複仇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但同時,這群被他吸引過來的墮魔們卻因此獲得了解脫,靈魂上的徹底解脫讓心死的朝羽纏上了磅礴的信仰之力,那是一種感激的輕鬆的情緒。
不管外麵如何震動哀嚎,朝羽都無動於衷,還是平靜地抱著曦欞躺在樹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不再假寐,睜開了古井無波的雙眼——在遇見曦欞後,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出現過沉寂無光的眼神了,失去了唯一的光他也不再耀眼。
朝羽抱著人緩緩走出秘境,眼前隻有一片荒蕪的遼遠空地,還有光禿禿的綿延山巒,上邊還嫋嫋地飄著熱氣和升騰的煙霧。
放眼望去,入目可見的環境都被彌漫的嗆人刺鼻的煙塵染得昏暗無光,真業火確實將一切都燒得一乾二淨!
朝羽變回鳳凰本體,馱著曦欞遊遍三界殘垣,所過之處皆是灰蒙蒙的毫無生氣的地麵,唯一不變的是蔚藍的洶湧的東海,隻可惜三界蒼生即使到了東海也滅不了真業火。
對於天道保護東海的舉動,朝羽沉思了一會兒並不做聲,他或許猜到天道意欲何為了。
他在南天門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蒼棋,再見到朝羽時他很激動,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化作青龍昏死了過去,隨後龍體泛起青光遁入了地下。
朝羽及時查探了一下,確認他隻是昏睡了過去而已,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說來可笑,當時他一心求死是因為以為愛人身死,這是九臣給他一直最薄弱的時候設下的以假亂真的圈套。
在幻境中,因為九臣的“吃裡扒外”和不經意間的“黑手”,朝羽封印雷狼的進程停滯不前,自身的神力因不斷消失而疲憊不堪。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曦欞從東海趕了回來,一眼就看到九臣在偷偷汲取朝羽的力量,她氣憤地與之纏鬥起來。
墮魔們嚴陣以待,一看到神族自相殘殺還一臉懵然,但很快回過神準備攻擊。
天兵天將也有些錯愕,他們從雷狼那兒聽到的天界的秘密就已顛覆認知,眼下更沒有膽量去深究,他們隻聽命於天帝不是嗎?
曦欞想趁機解除轉換陣法,卻因為九臣的虎視眈眈而沒有機會,她內心擔憂卻不敢有多餘的動作,怕一不留神就被給對方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