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欞回到房中就一直夜不能寐,在宴中就坐不住立馬差人去東海之濱打探情況,可是直到宴畢,派出去的人都還沒有消息。
她試著預測了一下未來,剛看到一個半吊在梁上渾身是血生死不明的人,肚子就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晃暈了過去。
夜闌和曦欞的房間沒有特殊情況沒人會進去,他們一般都是在書房議事,與客人見麵也有專門的會客廳,斷沒有在臥房談事的習慣。
“夫人!”
董菁婧端著一碗安胎藥,還沒到門口,就透過屋內的燭光看見一個人影倒了下去。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整座雲上宮殿安靜得嚇人,同一院裡的曼珠沙華聽得很真切。
夜闌離開後,納蘭容嶼為了方便看護夫人,就搬到二樓樓梯旁邊的房間,晚宴結束後他一直在房間冥想夜闌的“十七”之症,一聽到聲音後立馬扔下筆,操起吃奶的氣力飛奔上了樓。
開玩笑!他被主子留下來保護夫人,若夫人有半點閃失,他就可以以死謝罪了!
“呼~無礙,夫人和小主子都健康,夫人隻是因為思慮過重,再加上今日過於操勞身心疲憊,這才突然昏了過去。我已經給夫人點了安神香,也有安胎的效果,就讓夫人好好休息吧。”
納蘭容嶼好不誇張地深深吐了口氣,收起藥箱拔腿就跑,他方才都緊張地差點犯心臟病!
好吧,他的心臟十分強壯,沒問題。
主子可下過令,無故逗留者殺無赦,既然已經看診完不跑,是準備把頭留下嗎?
曦欞雖然性子冷但對主子是真的很好,就連下屬們也跟著沾光,身體素質一個個都在她的調養下越來越強。
曼珠沙華不由得做起了“牆頭草”,一開始覺得曦欞配不上夜闌的都不說話了,反倒覺得主子有夫人真的好福氣!
不過說來著實有些奇怪,王妃已有四個月的身孕,但卻一點都不顯懷。
這段時日,原來不在的時候都是董菁婧在照顧夫人,她雖未讓她近身伺候,但晨間來送洗漱用品時,貼身的裡衣還是能看出對方的身形和腰身的。
不過,各人體質一向有所差異,而夫人本就異於常人,孕期與普通婦人有所不同也很正常。好在妊娠反應已經停止,夫人的食欲和精神都好了不少。
曼珠沙華們也鬆了口氣,誰知道之前的一個月他們過得是何等的水深火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比夫人還焦躁的主子禍及。
去戒律堂領些小懲罰事小,他們都不想被主子拉去當“壯丁”,聽他沒完沒了的“育兒”自我教育。
曼珠沙華想開口和主子一起探討,但他不聽你說,就一個勁兒在那兒自言自語、自問自答,還不讓他們離開!
真的是要氣死人了,但他們敢怒不敢言。
不過有了夫人的到來,他們對主子的態度多了些親近少了沒必要的“本份”,因此雖不敢說出口,但臉上的表情可豐富多彩了。
一言不發,就一個簡單的眼神、情緒、神色,好多次都把夜闌堵得無話可說,心底沒有不滿和氣惱,無奈的同時有很欣慰。
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家人,不是為他擋刀去死的奴隸。
夜闌很滿意花滿樓的改變,這一切都是曦欞帶來的,他很開心。
東海之濱,東方彧和提前到這邊的納蘭如懿心急如焚。
“怎麼回事?按我們約定的時間,在一個時辰前他就應該到了,總不會是纏著曦欞忘了時間,那就是中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