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麓珅在高朋廬酒樓和曾牧巡檢待了好一會兒,酒都喝了一壺了,還是沒見延壽教的教主過來。
他忍不住問曾牧:“大人,您真的和他說好了?他不會放了我們鴿子吧?”
曾牧雖然心裡也不確定起來,但嘴上還是說的很硬:“那還能有假?你就放心吧,我當麵和周教主說過的,我們熟的很。你忘了嗎,南村何一民那事就是我幫他們牽的線。”
賀麓珅說:“那是,那是。”心裡卻在吐槽,若不是這件事確實漂亮,我何必找你呢。
他在酒席邊和窗戶邊跑了幾趟,還讓自己的手下到城門口張望著,總算聽到了好消息。那延壽教的教主進城往這裡來了。
賀麓珅趕緊安排:“快把這些剩菜都撤下去,全都上新的。”
曾牧見賀老爺對這件事這麼上心,嘿嘿笑道:“你們真是無利不起早啊。囊山村和延壽教隔的比路邊井離曲陽城還近,之前都不見你看他們兩眼。”
賀麓珅眼皮一翻:“怎麼沒看,我讓村子修起柵欄,日日夜夜派人守著呢。延壽教的人到囊山村附近挖野菜,我都壓著村裡人不讓和他們衝突呢。巡檢你可不知道,流民裡的人可凶呢,快十天前,有個流民一個人把我守村口的幾個人都放倒了,就一個人。”
曾牧不以為意:“流民那麼多,有一兩個身上帶著武藝的也是常事嘛。你們的人沒去惹他,他至於傷你們的人嗎?”
等了一會兒,曾牧和賀麓珅在四樓窗上看著周宇一行人過來。
今天周宇除了蜘蛛,還帶上了12個護教者。他不是有意炫耀武力還是怎樣,而是開始自保。
並不是他怕有人會襲擊自己,而是用這種方式阻止彆人對自己起襲擊的心思。兩個人終究會給不知名的敵人太大的想象空間,帶上一個小隊的護衛,彆人襲擊自己的**就會小得多。
他一個5千人勢力的首腦,說不定就觸犯到了什麼不知名的利益,不知道什麼事就和彆人結仇結怨,更有可能哪個官員不喜歡管轄範圍內有教派存在,都會對周宇出手。
就說今天,雖然周宇覺得不會有問題,但萬一是個鴻門宴呢?
見到賀麓珅的時候,周宇就覺得鴻門宴的概率很小了,他不是何一民那樣身子有兩個竹季遠寬的壯漢,賀麓珅像個農人但比農人保養得好,接觸後卻像是個商人。
賀麓珅對待周宇非常熱情,言語裡麵也把延壽教誇了一通,簡直把周宇的行為吹成比肩聖賢的善行了。
周宇不會因為他的嘴皮子好就迷糊了。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醒,所以人很清醒,知道禮數這麼到位他必有所求嘛。
剛過來不可能坐下就談事,大家閒聊吃菜。賀麓珅勸了幾輪酒還是勸不動,就隻能誇讚修行的人確實不一般,然後問周宇的來曆。
周宇也不說,反正就是主打一個神秘,讓賀麓珅心裡暗暗惱火,但也沒辦法。他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麵子有點受損,可總不能因此不合作了。
曾牧已經提醒過他兩三次,這個教主覺得和南村的合作太小安置的人太少,還要給何一民每年那麼多錢,不劃算想著開荒。
賀麓珅看彆人吃肉自己吃不著,有鑽心的難受。這才對周教主格外客氣,就是希望待會兒談判的時候好談些。
吃得差不多,賀麓珅看曾牧都半醉了,趕緊把正事擺出來:“教主,今天請您過來,除了是要結識一下,也是有一事。想必教主也猜到了,就是我囊山村裡,有些田地,也可以讓教主安排些人來種一種。”
周宇點頭:“我與南村本來就有合作,你說,囊山村想怎麼做?”
賀麓珅個性更像商人,敢下注:“我覺得囊山村可以和延壽教各出一半糧食養著種地的佃戶,到時候咱們七三分,我七你三,我這邊多些,畢竟我出了地嘛。教主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