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這個私鹽販子的“零售店”,在裡麵一直沒開口的竹季遠問道:“教主,咱們這村鋪能辦成嗎?”
周宇說:“先在南村試點,算了囊山村也一起吧。在這兩個村讓他們用糧食換鹽,雞蛋、鳥蛋、獵物的肉都能換。除了鹽,我們再賣一些鋼的農具,估計沒人買得起,就放在那擺著好看吧。讓大家都想想有什麼東西能賣的,把價格定死,我們得多攢糧食。”
周石磊聽到鋼的農具也要賣有點心疼。他想起當初自己拿著全鋼的鋤頭當護教者時,是多麼威風。現在的鋤頭隻有頭是鋼的了,全鋼的隻有最初的那上百把。
既然教主已經下了令,村鋪裡賣鹽這件事就算定了下來。
大家心裡雖然有些擔憂,但官鹽爛成這樣,誰能摁著彆人的腦袋逼他們吃官鹽?說不好聽點知州知縣家說不定吃的也是私鹽呢。
所以糧食換鹽,一點小事問題不大。
9月20日,囊山村也開始了播種。
他們追上南村進度的原因是集中力量把不輪種的土地先耕了出來,播種冬麥之後再準備去耕輪種的土地種“占豆”。
周教主也第一次駕臨囊山村,參加了播種冬麥的慶祝。
囊山村的村民也和南村村民一樣愛看熱鬨。之前的鋼犁就讓他們驚訝不已,牛耕人耕一起上,密密麻麻的人力投入進去,幾下子就把8頃地耕了出來。
今天看到延壽教的教主到達,教眾們紛紛呼喊的樣子,心裡對延壽教也起了敬畏之心。
特彆有幾個村民,在看到周宇和蜘蛛之後麵色大變。
他們就是那天守在村口奪了周石磊的陶罐還想不認賬,最後被蜘蛛打了一頓的那幾個。
前段時間他們還守村口,後來發現流民都進了延壽教,根本沒有什麼流民進他們村裡,於是村口也不用放人了。
直到今天看到延壽教的教主,才知道那天到村口想進村的人,竟然就是……
“不許說!”
“對對對,大家都不許說!”
“閉緊嘴巴,都聽到沒有?”
他們惶惶不安,生怕自己一群人和延壽教教主衝突過的事情被人知道。彆說延壽教幾千上萬人的威勢,就說賀老爺把地佃給延壽教種,真要被人知道了自己招惹過人家,他們這幾個人被賀老爺打斷腿送過去賠罪都不是沒可能。
當初在村口氣焰囂張的村民,此時紛紛縮起了腦袋,悄悄地離開了現場,不敢看熱鬨趕緊各回各家待著,怕被認出來。
賀麓珅賀老爺也做了和南村何老爺一樣的事情,他過來求一架鋼犁。
不過他好歹出了個“一頭牛換一副鋼犁”的價錢。
賀麓珅的盤算是牛遲早會死,鋼犁耐用不說,用人拉也不慢,用牛更是省力。少養一頭牛省了錢,到時候哪怕鋼犁壞了,拿去融了打造兵器也不虧啊。
周宇直接告訴他:“賀老爺,這鋼犁值100石糧食,所以恕我不賣。”
賀麓珅扼腕可惜。一頭牛在市場上15貫到30貫不等,得看大小、健康程度,但就算糧食按低價時300文一石算,這鋼犁也值30貫錢呢。
更何況自己願意拿出來賣的牛能賣到20貫已是燒高香。彆說現在糧價這麼高,這一副鋼犁的價能抵三頭牛了,實在太貴。
賀麓珅尷尬一笑:“教主這鋼犁簡直要賣出金子價了,我這鄉下窮地主卻是買不起。”
周宇微笑道:“倒也不是買不起。賀老爺的佃租1頃地21貫錢,15頃地315貫錢一年,買我的鋼犁綽綽有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