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和牛知縣對坐喝茶。
牛知縣想給周宇一些機會,就是周宇對自己示好的機會。可惜周宇既不是官員,也不是商人,更不是雅人,所以總是沒有抓住機會。
牛敏學心想自己已經對你這延壽教擁有那麼多兵器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卻感受不到知縣我表達的善意,真真是駑鈍。
可是知縣大人哪裡能想得到,周宇是個根本不怕起兵造反的主呢。
一旦北麵傳來外敵北原軍隊已經殺進了興漢京城,興漢皇帝沒了的消息,周宇是有可能立刻把延壽教往私軍轉變建立勢力的。
現在就算興漢還有大片領土,有統治基礎,但已經不會有大股軍隊來處理沒有起兵造反的延壽教了。
露出更多的兵器隻會讓人對延壽教的實力有信心,牛知縣拿這件事來對周宇進行隱隱的要挾,說實話有點跟不上現實世界的事態發展了。
也不想想你牛知縣就算對延壽教擁有那麼多兵器的事情大怒,又能怎麼樣?派曾巡檢那幾十人去收繳一萬多教眾延壽教手裡的兵器嗎?
還是寫信給知州大人讓他趕緊派九陽城裡的兵過來把一萬八千人的延壽教給全端了?
所以周宇假裝駑鈍,根本不接牛知縣的話茬,最終牛知縣生著悶氣端茶送客了。
師爺何運家有些愁眉苦臉的。他既擔心周教主勢力壯大之後不再把知縣大人放在眼裡,也有些埋怨縣尊不懂得看看情況。
現在就算是曲陽城街頭的小兒都知道,自己能被家裡母親放到街上玩卻不怕被拐了去,要謝謝延壽教把流民乞丐都收去了。
延壽教輕而易舉把九陽縣傳過來的戰亂騷動都擋在前方,這樣顯露實力,縣尊卻還把周教主當成之前的對方。
此時,周宇對何運家說道:“我有一禮,要送給知縣大人。”
何運家一聽喜道:“周教主剛才卻不說,請隨我一起回頭吧,我去稟報大人。”
周宇卻喊住了他:“不用了何師爺,此物不夠風雅,還是遞給知縣夫人吧。”
過了段時間,還有點生悶氣的牛敏學聽到侍女稟報。
“老爺,夫人讓您過去,說是有人送禮。”
牛敏學:“送禮,是誰送的?”
“是那位延壽教的周教主送的。”
牛敏學癟癟嘴,心想這估計是那周宇得了誰的提點,送禮來彌補他今天的無禮吧。
等牛敏學踏入後宅見到自己的夫人,施施然問道:“既然送到夫人這來,肯定是不風雅的俗物。我猜猜,又是金錠?”
知縣夫人把手背在後麵,笑吟吟地說:“是金子沒錯,但卻不是金錠。”
“那就是金條,反正都是俗物。”牛敏學哼了一聲:“送了多少?”
知縣夫人哈哈一笑,把背在後麵的手伸出來,隻見她的手上端著一尊金色的塑像。是一個書生的形象,背著左手抬頭向斜上方看,右手撫著胸前長髯,仿佛在欣賞月色似的。
牛敏學愣愣看了幾眼,呀地喊了一聲,抓到手裡細細品鑒,眼睛裡露出喜愛的神色,嘴上卻說:“真是暴殄天物,非要用金子來塑,一點都不風雅。”
“你既說不風雅,那我拿去打首飾,做個泥塑的還你。”
知縣夫人伸手來搶,被牛敏學躲過了,還舉得高高的看,不讓夫人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