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教教主攜八千大軍來戰翻天鷂流寇,城中速速派人來見我教主!”
隨著綿慶縣知縣黃勁鬆聽到消息來到城牆上,在聽到城下傳來這樣的喊話聲,總算做出了決定——讓手下去見一見這位延壽教教主。
至於他自己當然鎮守城池,不能親身涉險了。
於是周宇見到了綿慶縣的縣丞和典史二人。縣丞掌管糧司、征稅,如果這“友軍”要錢糧,他來討價還價,算是一文;而典史掌管緝盜、盤詰、監察、獄囚,勉強算是一武。
派了一文一武出去,知縣黃勁鬆躲在土圍子裡麵還有些緊張,生怕這是流寇假扮的,到時候他們的命就沒了。
可他不知道,他派出來的縣丞,麵對流寇戰戰兢兢,麵對友軍挺直了身板,昂著頭顱,見到下馬的周宇之後第一時間來了個下馬威。
他背著雙手喝到:“你就是那什麼教主吧。爾等安右道的民兵,既然得到消息越境救援我宣慶道,就速速將周圍村子裡的賊兵都趕走,然後北上賜慶縣去立功。今日糧草不發,明日才有糧餉。”
典史剛剛朝周宇拱手作揖就見到自家縣丞居然發癲,嚇得臉都白了。不明白他是瞎子沒看到人家大軍手裡拿的可不是鋤頭扁擔,而是刀劍長槍嗎?
在人家的大軍裡憑什麼擺這種架子?
周宇也被這種態度給弄得皺了下眉頭。在冕州,他已經沒有機會感受到這種對待了,連知州令泰清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重溫**個月前一個小官都敢對自己呼來喝去的舊時光。
周宇覺得和這種人生氣真的沒什麼必要:“你沒聽說過我延壽教?”
這縣丞也不知道哪來的傲氣,說道:“民間小小教派,聽了也是汙我耳朵。莫要在此處閒待,快去辦事。”
旁邊見此一幕的營長們都忍不住上前一步。君辱臣死,教主和延壽教此刻受辱,他們有種想動手劈翻眼前此人的衝動。
典史趕忙說:“他定是被嚇到了,所以舉止怪異,還望恕罪。不知大軍是奉誰命令來援我綿慶縣?”
周宇說:“若是他已經被嚇得腦袋不清醒,不如再換個彆人過來。這種無知之人竟然也能當縣丞,著實可笑。你還是多多增長見識為好,弄清楚延壽教是做什麼的之後,再來說話。畢竟你這井底之蛙的耳朵估計早就被堵住了,什麼都聽不見。”
這縣丞聽周宇這麼說居然也不生氣,隻是說了句:“那你彆找我要糧餉。”就一副拽拽的樣子不和周宇再說話了。
典史也怕他再得罪來源的友軍,趕緊補救:“還請教主見諒,他定是失心瘋了。教主帶兵來援乃是大義,要是想在此處駐紮,城外的房屋儘可住下。就是希望諸位愛惜些小民的財物,能不拆還請不要拆,我替綿慶縣的小民們謝謝教主了。”
周宇聽出來,這典史根本沒提大軍進城。他的言下之意也是願意駐紮就在城外駐紮吧,反正城是肯定不能進了。
周宇本來也不想進城,土圍子裡可裝不下他這麼多兵,到時候發兵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