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姚二莊今後可以繼續作為姚大帥存在,周宇當然跟著麵色凝重地說:
“翻天鷂的賊首姚大帥,加上上次在九陽縣中的一戰,兩次都被他逃走也是因為翻天鷂的騎兵過於強大。我延壽教雖然能在步戰中獲勝,對方的騎兵我卻也無可奈何。更何況這一次他還招來了胡騎,更是令我難以抵擋。”
知州劉文墨趕緊寬慰道:“那胡騎豈是尋常騎兵,咱們興漢大軍在前線對上北原胡騎屢屢吃癟,就是因為他們生下來就與馬打交道,不會騎馬等於沒有雙腿不能走路。咱們的騎兵與他們相比在騎術上簡直是幼兒與壯漢之差距,延壽教能在步戰中獲勝,已經殊為不易了。”
周宇一邊點著頭,一邊想著這位劉文墨估計是不通兵事的純文官,有一點自己的理解就愛誇張。
胡騎和漢騎的差距壓根沒有那麼大,胡騎強在馬多,一人雙馬或者三馬,馬跑累了換一匹大家再周旋。
而漢騎隻有一匹馬,跑累了就完蛋,自然沒辦法和對方周旋。胡騎隻要等你的馬累了以後再和你打就行。
導致漢騎隻能起到掩護步兵的作用,根本沒有辦法和胡騎比拚戰場機動,戰場進攻還是撤退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對方手裡,選定什麼地形作為戰場的決定權也在對方手裡。如此一來興漢當然想獲得一場勝利都難。
姚大帥招來的胡騎是潰兵。沒有一人多馬的優勢後,和延壽教的騎兵打起來發現他們也就騎術好一點,騎射技巧花俏一點罷了,根本沒有什麼優勢。
語言不通管理起來也麻煩,難以讓他們效忠,想讓他們幫著養馬都怕他們偷了馬跑掉。
因此目前周宇對於這些胡人俘虜所做的決定就是派他們照顧傷馬,還有幫助馬匹交配繁衍,不允許他們騎馬和接觸兵器。
白天工作吃兩餐,但是一入夜之後就要被鎖在屋子裡不許外出活動。
如果未來他們能學會漢語,能進行交流,周宇再考慮怎麼使用他們。他們和姚二莊一樣,或許會有特殊的用處。
周宇繼續給壓力:“那賊首姚大帥睚眥必報,自己的兵還在賜慶縣肆虐時,就派騎兵路過綿慶縣進入冕州的環陽縣燒殺,導致死傷上千。這也是我不得不出兵攻擊翻天鷂的一個緣故。他在欣州敗退,下次卷土重來時說不定還會來欣州燒殺一番進行報複。”
周宇的話說得在場欣州人心裡沉甸甸的,生怕明天就聽到消息翻天鷂又殺回來了,而且來的還是祝慶縣。
劉文墨知州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彆說喪氣話,翻天鷂敢再來欣州,實力必然也大不如前,我們不必懼他。大家且飲此杯,共謝周教主此次援欣州之義。”
大家打起精神觥籌交錯,周宇是修行之人不能飲酒的事他們早已知曉,直接就給周宇上的茶。
因為他這個習慣已經鼎鼎有名,任何想要宴請他的人都要提前調查周教主有什麼不喜的禁忌,最突出最特彆的自然就是不飲酒和不近女色這兩條。
修行之人嘛,人家隻是嚴格要求自己,又沒有逼著彆人也學他,自然不會有人對此說三道四。
十幾人的飲宴都是分餐製,菜過六道酒過三巡,劉文墨對自己的一個屬下使了眼色,讓對方開口試探。
此人端杯來到周宇麵前:“教主,我乃賜慶縣縣丞,久仰大名。之前延壽教騎兵到城下告知翻天鷂已被擊敗時,大家根本不敢置信,所以也不敢開城門,讓教主見笑了。”
周宇與他喝了一杯,寒暄兩句,以為就這麼完了。卻聽對方在眾目睽睽之下問道:
“此時翻天鷂不知所蹤,我賜慶縣新知縣又不知何時能到任,此時縣中盜匪橫生,無人可製。就算是逃難的賜慶縣良民回縣也無法生活,就算不被殺死也要被裹挾成為盜匪。已經有盜匪已經開始劫掠祝慶縣與綿慶縣周邊,劫掠完畢之後退回賜慶縣之中,甚是難纏。”
周宇聽他這麼說,心想很有可能是之前被打散跑掉的翻天鷂殘兵敗將正在重操舊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