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州的民兵是知州劉文墨模仿冕州的忠義軍而創立的,初衷是讓延壽教負擔賜慶縣幾千人的吃喝,免得他們鬨事。
賜慶縣的民兵軍的首領是延壽教任命的,指揮權受到周宇的製約,這是當初劉文墨答應的。
而難民潮湧入欣州,劉文墨希望這支民兵軍進入祝慶縣維持秩序,周宇也沒拒絕。
周宇還是希望穩定的,否則又鬨賊,四處動亂對他的種田事業並不友好。
綿慶縣劉知縣此時還想著提民兵軍,多少是想多了。知州劉文墨生怕祝慶縣出事早早拉走民兵軍,至於州裡其他縣,通通自求多福。
既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到了這個地步劉勁鬆也沒辦法,隻能找人商量籌集錢糧的事。
營救縣丞的事,還是交給延壽教辦吧。
延壽教的教兵,彆說2400人,就算是隻有一個營1200人都隨便錘5千什麼難民。
雙方的組織度和士氣根本不是一回事。
身穿鋼甲,舉著旗幟的教兵向前隻是列了個陣,難民們就喊著“官軍來了,官軍來了”自己就崩潰逃散了,根本輪不到教兵出手。
延壽教的教兵們並沒有抓人,他們開始營救縣丞,四處尋找。
但是等他們找到縣丞的時候發現縣丞向浩民已經被害,他被勒死了。屍體上還有溫度,顯然是剛死。
不知道這些暴民是出於什麼考慮將向浩民勒死,或者大多數隻是因為仇恨吧。他們仇恨不進行賑濟的朝廷和官吏,在發現無法對抗官兵的時候,仍然要殺死這個縣丞發泄仇恨。
這件事讓整個事態產生了變化。
延壽教原本想要把這些難民當成延壽教的潛在教徒慢慢發展。之前的偷盜搶奪可以解釋為他們為了生存的無奈行為。
這一次的主動殺人,特彆殺的是官員,讓綿慶縣內的難民群體,一下子從難民變成了暴民。
之前劉勁鬆知縣說把他們抓了送到礦山裡去,延壽教本來是不願遵從的,可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遵從這一決定。
當開始反抗,殺過人之後,難民自知變成了罪犯,就會往那條黑暗的道路繼續不停走下去,無法回頭。
從難民到暴民,他們的氣質、外表、表情都有變化。
延壽教的教兵依然勢如破竹,但這一次他們不得不痛下殺手,將堅決反抗的人殺死或者俘虜。
但這也導致更多的難民沒辦法接近教兵,他們雖然打出了延壽教的旗號,仍然被視為和官府是一夥的。
在綿慶縣加入延壽教的大部分都是女子、兒童,隻有很少部分的男子。
這些難民男子更多地跑到鄰縣,引發了治安騷動。
周宇得知這一個情況之後也隻能將錯就錯,向綿慶縣派去延壽教的隊伍進駐綿慶縣的各個村子。
前麵的難民出了問題,後麵過來的難民還是可以吸收進延壽教的。
原本苦於境內難民問題的欣州其他縣,得知了延壽教在賜慶縣和綿慶縣的作為之後,也開始將境內的難民朝這兩縣半驅趕半送過去。
他們境內的難民因為之前“暴民”的活動,已經出現了數不清的偷盜、搶奪事件。每個知縣、每個地主每一天都過著頭疼日子。
拿著賑濟的糧食將難民半強迫半誘騙他們往其他地方送去,成了他們能想到的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