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公的受賄手段一直是十分直截了當,不會讓你誤會的。
所以周宇繞了一下,用擺件拿回去擺著玩的借口送禮行賄,他根本不介意。因為剛才他就沒想過把這個金鼠還給周宇。
周宇真的敢跟他討,他就敢賴下來。
不過於公公對周宇的道術還是十分感興趣,他問道:“周教主,你這一手憑空變出東西來,指定是提前把東西存到哪裡,才能隨手拿出來吧。這法術可是叫袖裡乾坤?”
周宇不想解釋,讓他們自己想去。
他站了起來說:“一路騎馬奔馳幾天,旅途勞頓,我也確實累了,就先回去沐浴休憩了。”
觀察使彭秋東特意站了起來將他送到門口目送他離開,還說了幾句讓周宇好好休息的話。
等他回轉房間裡,卻看到於公公還坐著沒動,倒是手上一直把玩的那隻金鼠不見了。彭秋東想他應該是將金鼠拿給了手下拿走了。
見彭秋東回來,於廉說了句:“大人,你覺得他的法術是真是假?我剛才有點沒看清。”
彭秋東想了想說道:“周教主定然是有一些神異之處在身上的。”
於廉用手撣了撣身衣服上的灰說:“要是有可能,讓他去陛下麵前表演一番,也是不錯。”
“怕是不妥。”彭秋東立刻說:“他在安右道活人無數,聲望卓著,本人極有本事,豈能將他當做變戲法的人來羞辱?”
於廉訕訕地說:“相戲爾,彭大人當真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將他送入京中困住,豈不是比他在這兒當教主,聚眾10萬,平添亂相。”
彭秋東真的是服了這位,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
“於公公,切莫亂講。延壽教在冕州做了不少切實的事情,彆的不說,流民進了延壽教之後沒有生亂,都在認真開荒種田,已經是安右道之福了。”
於廉哼了一聲:“流民本來就不該有。他們要是待在安江道不南下,豈不是就沒有流民了麼,省了多少事。”
“安江道無糧可食,人總不能躺著活活餓死。”
“亂了其他省,就成了亂民。他們要是留在安江道熬一熬,肯定能熬到朝廷救援的。”
彭秋東懶跟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太監說話了。
於廉見彭秋東不再說話了,認為自己駁倒了一位觀察使,心中十分得意,又用他自己想出來的“道理”說道:
“若是天下百姓都能按部就班,朝廷說什麼就做什麼,天下哪裡還有這麼多亂子。陛下也能輕省些,不用殫精竭慮夙夜不眠了。”
彭秋東還是不說話,聽著他繼續說。
於廉:“若是這延壽教能沒了就好,否則這教徒10萬這個數字總是讓我心中不渝。彭大人作為安右道觀察使,從來沒想過對付一下延壽教?”
彭秋東心中暗惱這閹人居然剛收完周宇的禮,轉頭就想著對付延壽教了,真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心腸。
可是他已經問了,彭秋東又不能不答:“延壽教有功於安右道,數以萬計百姓仰仗延壽教的訂購,做著延壽教教徒的生意,這才讓日子好過一點。無故對付延壽教,屬實沒有必要。”
“哼,大人不懂得未雨綢繆嗎?這延壽教都自己鑄幣了,豈不是大罪?大人你如此縱容,是收了不少好處嗎?”
彭秋東立刻說道:“絕無此事。其實是延壽教自己經商做生意,外地客商來采購時不好帶錢不好計算,用不用延壽教自己鑄的幣,自然看他們自己願意。其實就和過去商行之間的彙票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