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偷偷地說,這在船上吃的比在家裡吃得都好呢。
而且這些船員雖然把他們管的比較嚴,但是並不粗魯,也沒有去騷擾女人。不過想想她們那個和尚一樣的發型,確實讓人提不起興致呢。
在海船上,這些倭國的農民並不是沒有事做,他們必須學習簡單的日常漢語,要會說自己的名字,沒有的話編一個,編不出來找人幫忙起一個。
還要把自己的年齡想好,不要到時候問幾歲了都說不出來。
“你的名字。”
“渡邊誠。”
“你的名字。”
“江上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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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我是皇上的欽差太監!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彆逼我動手,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來,你的名字。”
“我,我……於廉。”
於公公看著麵前的廠衛,心中百轉千回,臉上的肌肉也是抽搐了幾下,最終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好,於廉接旨。你尊妄自大,身為欽差卻在地方敲詐勒索收受賄賂欺壓良善,有負皇恩。著即刻剝奪身份解除職務,抄沒所有財產,押送進京發落。”
跪著的於公公隻覺得手軟腳軟。雖然這些天他被觀察使彭秋東軟禁在宅子裡時就有了預感,但這個結果真到眼前時,他還是覺得天旋地轉。
“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啊~皇上!對了,這位大人尊姓大名啊。我在宮中還有大太監的關係,隻要能保下我,今後我定有厚報。”
“我的名字?北鎮撫使範興。”
範興咧開嘴:“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談什麼報答呢?”
於廉趕緊叫屈:“範大人,都是那延壽教教主陷害於我。範大人你去查一查,那延壽教教主是反賊,是反賊啊!”
範興饒輕輕將頭伸到跪在地上於廉的耳邊,輕聲說了句:
“教主向你問好。”
於廉雙目圓瞪,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臉上憋得通紅都無法說出半句話來。
這,這東廠裡,也竟然被那教主給……
於廉剛要去掐範興的臉,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脖子上竟然被係上了一道白綾,有兩個廠衛正在左右將這白綾拉緊。
這才是他無法呼吸,無法說話的真相。
範興的“教主向你問好”六個字令於廉實在太過於震驚,以至於脖子上被人纏上白綾都沒發覺。
於廉抓不到已經起身的範興,就死死盯著他,用手去拉脖子上的白綾。
但東廠的手藝,他一個太監要是能隨隨便便拉開,那人家還混麼?
於廉吐出了舌頭,想讓身軀倒下都做不到,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缺氧讓他仿佛又回到了記憶裡的一刻。
那一刻,他看到了周教主在他麵前忽然空手變出來一隻金鼠,他此時都還能記得當時自己既驚又喜的心情。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後來突然和這樣的人物較上勁,不死不休了呢?
是因為欽差這個身份?還是貪婪?
於廉沒有想出來這個為什麼,他死了。
範興看著眼球凸出無法瞑目的於廉,冷冷宣布道:“前欽差公公於廉畏罪上吊自殺。用石灰收殮其屍體帶回京城。”
兩個正揉手的廠衛聽到之後低頭拱手:“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