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教主啊,我願祝您的慈愛閃閃發光,您的威嚴撒播四方,您的光輝灑滿大地,您的意誌降臨海疆!請保佑我和我的家人幸福安寧,保佑家所在的土地繁榮和平,保佑您建立的國度充滿希望,保佑您恩澤的萬物無上光明!”
被帶到興漢的倭人和外界的接觸受限製很大,除了延壽教內部好一點,他們接觸延壽教之外的世界,都會受到若有若無的歧視。
因此他們在終於能吃飽之後,加入宗教活動成了打發時間和學習漢語的一舉多得的活動。
交際、學習漢語以融入本地社會、抒發內心裡多種複雜的情緒,還有向延壽教的人“展現”他們溫順。一個宗教活動可以承擔起他們的多種需求。
本來隻是類宗教的延壽教宗教氛圍一直以來都不濃厚,因為周宇不搞太多虛的,所以上行下效,下麵也沒人去組織。
反而有人想當傳教士,不管他們是真心的狂熱信徒,還是想從延壽教手裡攫取權力的野心家,都一概被禁止。
周宇沒有培訓傳教士的計劃,更無法控製傳教士的素質、水平,害怕他們在離開自己的視線後唱歪經,將延壽教一直以來良好的形象、名聲給毀了。
說難聽些,一旦哪個散出去的分部獨走造反,是有可能把整個延壽教拖下水的。
既然控製不了,就嚴禁,也不培養。延壽教披個宗教的皮就夠了,用信仰、精神來控製人,控製力更強但有可能被反噬。使用利益來控製人,風險更低。
某種意義上,這些倭人農民很勤勞。他們在被延壽教收編後,每天乾完活有了自由活動的時間都覺得教主太仁慈了。
他們發現某些地方有力氣活可以掙錢,就去乾起了小工。掙到的錢湊了湊,找文人寫了他們自己舉行的宗教活動的祈禱詞。
一開始是古文版的,文縐縐的他們看不懂。畢竟古文版的詞大多數都不是常用詞,對於學習漢語的幫助很小。
後來就頂著“文人”的鄙夷換了大白話版的,他們反而很喜歡,一個個背得不亦樂乎。
周宇在延壽教信徒的心中更像是一位心懷慈悲出世救苦救難的仙人。
可是這些倭人因為沒有興漢教徒的“指導”,他們內部自己琢磨著琢磨著,就把周宇這位教主給神化了,當成了行走在人間的神明。
原因可能是他們的心中,延壽教是把他們從倭國的戰火中解救出來的吧。
如果是將他們帶到興漢來做最苦工作的奴隸,他們當然不會這麼想。可是教主不僅負責他們的吃住不說,還有白米飯吃。和在倭國時如泥土一般低賤的日子一比如同來了天堂。
起碼他們再不用害怕走在路上無緣無故就被武士“試刀”給無緣無故砍死了。
人生從變成戰俘被賣到離家十萬八千裡的異國他鄉忽然觸底反彈,過上了這麼好的生活,他們都產生了濃鬱的宿命感。
這是他們宗教氛圍濃厚得多的原因。
延壽教的人當然發現了這些倭人開始進行宗教集會,但因為是延壽教的集會,所以並沒有做什麼,放任他們自己做吧。
這就意外地產生了一個權力真空——延壽教的倭人宗教代表。
隻要有權力存在的地方,幾乎不可能有真空,很快這個宗教代表的地位就有個老倭人頂了上來。
這位其他的本領都一般,也上了歲數,卻意外的有很強的語言天賦,學起漢語來比其他人快不說,還比較標準,幾乎不帶什麼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