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單於義下了命令之後,這支6千人的胡騎就動了起來,他們抽出了弓箭騎在馬上,怪叫著向延壽教步兵的周圍開始機動,尋找機會朝對方的陣中射箭。
這種作戰他們這些天“練習”了好多次,已經挺熟悉了。經過戰場上的鍛煉,可以說是連馬上射箭的技巧都上漲了,熟練了不少。
隻是他們的裝備並沒有得到更新,還是之前的弓,箭也沒有多少是鐵箭頭的,許多人的箭還是回收再用的箭,不論是飛行穩定度還是殺傷力都有所下降。
就算箭的數量都不是非常夠,因為他們沉迷於燒殺搶掠,連製作木箭矢的心思都少了。
此時每個牧民的箭矢平均保有量隻有30支左右,有些箭頭都鈍了也懶得解決。因為之前他們聽說了,這是一支無甲的軍隊,所以木箭隻要不被盾牌擋下來,也能輕鬆射傷、射死人。
延壽教的教兵們裹在鎧甲外麵的披風讓遠遠看著的他們沒有發現這一點,隻覺得這是3月,寒冷的冬天讓他們穿得厚一點,很正常。
單於義也沒有向他的胡騎傳遞這個消息,因為他覺得不重要,如果傳遞對方是有甲的之後,說不定還會削減己方的作戰勇氣呢,畢竟大多數隻是些牧民。
他隻是派人去繼續催促那些慢悠悠還沒有全部趕來該死的、懶惰的牧民們,希望他們可以在這場必然會持續不短時間的戰鬥之中趕來,增加勝算。
教兵這邊則絲毫沒有小看這支胡騎,士兵們隻覺得對方的騎兵密密麻麻,還十分有勇氣,喊叫著就衝了上來。
“準備,準備變陣!”
“盾弩兵在哪裡,掩護盾弩兵列陣,快!”
“弓箭手壓製,弓箭手壓製!”
畢竟是第一次麵對胡騎,就算是教兵也不免出現了混亂,許多命令被傳達下來,一些人的腦袋有些懵。
好在胡騎有弓箭,他們也有弓箭。
胡騎呼嘯而過射箭的速度超乎大家的想象,弓箭手剛要射箭壓製呢,對麵就遠遠放了輪箭過來,然後抵近再射。
延壽教的前排兵們沒有掏弓,而是紛紛舉起了盾,沒有盾的長槍兵躲到了有盾士兵的身後低下了頭,儘量減少受箭麵積。
所有延壽教的士兵都受過避箭訓練,在箭雨中不許反擊,隻能憑借本能和運氣來抵擋鈍箭頭箭矢的射擊,尋找最佳的避箭方法。
刀盾兵有盾牌,知道四十五度角對空,可以抵擋大多數箭矢的拋射。而雙手槍兵則是躲在盾後豎起長槍在空中左右稍微揮舞揮舞,有概率把箭矢從空中打下來。
弓箭手們是不避箭的,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陣中間,有觀察手為他們指明拋射的方向,他們隻要瞄準和朝大致的方向找到角度齊射就行了。
胡騎們剛剛接近延壽教的陣型時,終於發現了不對,他們的陣型和裝備好像都挺不一般。覺得這支軍隊果然訓練有素,難道是哪裡的精銳官軍?
可是大家依舊照射不誤,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射完就跑怕什麼。
延壽教的陣型中響起劈裡啪啦的響聲,教兵們不可能擋下所有的箭,但是上千支箭落下來,結果受傷的都沒幾個。
他們一看,咦,隻不過是木箭而已,箭頭都是木的?
此時一些教兵的心中甚至產生了種荒謬的想法這不會是一場逼真的演習吧?不然怎麼用木箭對付我們?這是怕傷著我們呢?
其實箭雨裡是有鐵箭頭的,但那是數量不多的真正主力的裝備。真正主力是不會一開始就派出來的,單於義當然讓牧民先上去試探試探這支軍隊的斤兩。
木箭射鐵甲簡直就是搞笑了,不是近距離用弓弦的勢能加成進行爆射,而是靠不斷減速飛行後被重力從空中拉下的木箭自身的重量來撞擊,鐵甲上連凹痕都不會有啊。
鐵箭頭都不一定能射穿上等貨的鋼甲,何況是木箭頭,箭頭一撞到盾牌、鐵甲就碎了,掉到地上就知道不用回收了,隻能當柴火燒掉。
牧民們卻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沒有那麼細致的觀察,他們隻是射了兩三輪之後發現敵陣裡沒有很多人發出中箭的慘叫聲,感到有些奇怪。
然後延壽教弓箭手的反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