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騎們哪裡敢衝進幾千雙眼睛盯著自己的步兵大營,進去送馬肉嗎?
不僅不敢衝,他們還被一陣突然射出來的箭矢射倒了幾十人。
忠慶軍的弓箭手在大營裡進行了齊射,他們進行拋射,不怎麼害怕自己的箭矢會誤傷到自己人。
確實如此,緊緊跟隨衝陣騎兵的胡騎還好,靠後一些的胡騎中箭的不少。
他們立刻識趣地扭頭離開,可是在離開的過程裡,又被大營裡追蹤而出的弓箭放倒了一些人。
胡騎們都知道,他們這一次追擊等於血虧。
他們隻看到了死在衝陣騎兵手裡的人員,加上被大營弓箭襲擊的人員損失加起來有2百多人。
他們覺得不少,可實際上,他們都沒注意到,他們傾瀉到這些重甲身上的箭矢數量也非常多。
追擊重騎兵的這些胡騎,此時手裡的箭矢已經用去了一半。
那些繞過衝陣騎兵繼續追逐延壽教騎兵大隊的胡騎,則再次遭遇了三輪麻藥箭的射擊。
之前80名重騎兵吸引了他們太多注意力,等到他們重新開始追擊延壽教騎兵時,已經被拉開了距離。
又三輪麻藥箭過去,已經有胡騎立刻將插到馬匹身上或者人身上的綠色箭矢趕緊拔除。
就剛才短短時間,綠色毒箭的說法已經開始在胡騎之中流傳。
有不小心中箭的人,趕緊拔掉箭矢,將嘴伸到傷口上拚命吸血後吐掉。但是剛吸兩口嘴都麻了,整個人就掉下馬失去了知覺。
中箭之人的落馬慘狀讓旁觀了一切的其他胡騎對這“毒箭”的效果感到震驚,對天上飛來的綠色箭矢不由得充滿了恐懼。
生怕自己被它射中,就算不射中被擦到劃破皮膚,說不定都會死。有的人甚至咬了咬牙,覺得自己要是被射中肢體,一定要第一時間把整個肢體砍掉保命。
但凡慢一點,就死定了。
不由得,不少胡騎都慢了下來,不像之前追擊的那麼積極。他們覺得這些毒箭應該不會很多吧,就算是用毒草製作出來,把箭放到毒汁裡麵浸泡,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出幾萬支箭吧?
箭上的毒汁如果乾了的話,效果就會變差,直到不剩多少毒性。這一點他們還是知道的,因為他們不少人也懂得製作毒箭,隻不過他們製作的毒箭毒性沒有這麼毒,發作的這麼快。
這才是讓他們驚恐的原因。在他們看來,發作得越快,自然證明毒性越烈,自然是破個皮都有可能把人毒得半死的猛毒烈毒。
當胡騎被麻藥箭嚇到之後,他們不知不覺拉開了距離,前麵追擊延壽教騎兵的胡騎也有,後麵想慢一點摸摸魚,想著彆和自己小命過不去的胡騎也有。
圖穀昊身處陣中,還感覺不到這種變化,但周宇從無人機視角很快就看到了。
他指揮部隊,控製著距離,繼續拉著猛追他們的胡騎移動。
過了一會兒之後,原本人數6千的胡騎竟然被撕裂一般分成了三個部分。
一部分去追擊衝陣重騎兵沒回來,一部分自由散漫跑得慢,還去戰場上摸戰友的屍體,把他們的馬給牽走了。
他們想跑得慢一點,免得被那種毒藥箭射中,然後和趴了不少人到地上的屍體一樣,一下子就死了。
最終隻有圖穀昊帶領的3千胡騎在緊緊追擊。
圖穀昊雖然覺得自己能打贏這股已經被自己抓住尾巴的騎兵,但也知道沒那麼容易,肯定是一場鏖戰。
因此他早就派人去找單於義了,讓他彆在不知道哪裡找人呢,目標在這裡!
圖穀昊沒有想過自己能憑手裡的兵力一次性就把對麵這支打著“翻天鷂”旗號的騎兵吃掉。
對方層出不窮的怪異,已經讓他覺得很不對了。
但他最糟的想象也不過是自己這些兵都沒打過這2千騎兵,大家兩敗俱傷,最終靠單於義的兵過來“吃掉”他們。
卻完全沒想到,對麵的騎兵竟然忽然從逃跑的姿態,從兩麵展開,開始轉身回頭,然後朝自己的隊伍奔馳而來。
圖穀昊大吼一聲“哈,他們被我們射怕了,受不了了,我們繼續,給我射!”
他們是追擊的一方,邊追擊邊放箭是很方便的,所以圖穀昊以為對方終於被他們射得受不了,要回頭決戰了。
可事實上,延壽教的騎兵運氣不好被他們的箭矢射到,幾乎都是隻傷不死。
因為大家都著甲,最差的就是弓騎兵的皮甲。他們最多的木箭,鐵箭頭箭矢數量並不多,在作戰中已經消耗了不少。
此時他們大多是木箭頭射中著甲的騎兵,隻能讓延壽教士兵受傷流血,實在無法致命。
延壽教騎兵聽從周宇的命令展開後反擊,是周宇從無人機視角上看到,其實緊緊追擊自己的胡騎隻有3千騎。
這是一個周宇根本不害怕的數量,2千精心培養的騎兵,配備了各種裝備的騎兵,連3千有一半還是牧民的騎兵都不敢碰,那乾脆歇菜吧。
這一次的回身攻擊大大出乎胡騎的預料,他們還以為對手是要回身互射呢,結果並非如此,上千騎兵挺盾衝了上來。